张瀚柯 作品
第8章 木牛舂歌(第2页)
正当大家夸赞时,木牛忽然发出“咯吱”怪响,舂槌歪向一边,差点砸到虎娃。张一凡眼疾手快拽住缰绳,却见齿轮间卡着片槐树叶——虎娃趁他不注意,往木牛嘴里塞了把槐树花。¢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好你个小捣蛋!”少年追着虎娃跑过晒谷场,衣摆扫落竹匾里的米粒,小秀笑着蹲身捡拾,忽然看见木牛眼睛里嵌着两片云母片,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活像在翻白眼。
晌午的药庐飘着新米香,张玄真尝着小秀煮的粥,忽然指着木牛问:“为何要在齿轮上刻虫纹?”张一凡擦着汗笑:“刻的是‘力甲虫’纹路,它们能背动比自己重十倍的东西,借个吉兆罢了。”老道士忽然放下碗,烟袋锅在桌上敲出三声脆响:“昨夜观星,紫微星动,主星现世——一凡,你可知道,这木牛舂不只是舂米?”
少年愣住,望着窗外忙碌的木牛,忽然明白:“木牛舂是引子,引的是村人们信‘新法子能过好日子’。就像师父当年用青牛犊犁地,让大家信‘畜力胜人力’,如今我用木牛舂,是让大家信‘机关胜蛮力’。”他忽然低头,声音轻了些,“其实,我更想让大家知道,书里的学问不是摆设,是能变成米粒、变成铁器、变成好日子的。”
老道士忽然轻笑,浑浊的眼睛里泛起微光。他想起十年前,自己用半块玉佩说服村人收养张一凡,如今弟子用一架木牛舂,让村人相信“读书能变日子”。或许,这就是“道”的传承——从青牛犊到木牛舂,从雪地襁褓到晒谷场的欢笑,每个物件都是叩开人心的钥匙。
暮色漫进晒谷场时,木牛舂仍在“咚、咚”作响,村人们排着队等着舂米,虎娃举着柳枝给木牛“赶苍蝇”,倒像个小牧童。张一凡蹲在木牛旁调试齿轮,小秀抱着新缝的牛形布袋过来,里面装着晒干的力甲虫壳:“给,你说这壳能加固齿轮,我攒了半箩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