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药骨(第2页)
“断什么香火?”沈冬扯过案头的笔,蘸饱墨汁在墙上写药方,“你记着,赤蝮入体,需用雪水煎蓝鳞草,佐以犀角粉、麝香末。但蓝鳞草性寒,若病人本就体虚...哎!”他突然捂住胸口,额角渗出冷汗,“阿元,把我那瓶护心丹拿来。”
第二日天没亮,沈冬就背着药篓出了门。阿元追出去时,只见他腰间别着把防身的短刀,怀里揣着三个冷馒头,药篓里装着半袋雪水——那是他头天夜里用十块冰魄梅冻成的,说是能保存药性。+x.i!a/o~s′h¢u\o\h?u·.~c!o,m+
这一去,便是七日。
第七日傍晚,阿元正对着药柜发呆,忽听门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沈冬浑身是血,药篓里的蓝鳞草撒了一路,连腰间的短刀都没了。最骇人的是他的右手,整只手肿得像发面馒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指节上还挂着几缕蛇鳞般的青皮。
“先生!”阿元扑过去扶住他,“您这是...遇上赤蝮了?”
沈冬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好个畜牲,倒比我狠。我在鹰嘴崖被它咬了三口,亏得那草汁儿救了命。”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蓝鳞草的根,你拿去煎药,记得用雪水——慢着,我这手...你替我研墨。”
阿元这才发现,沈冬的左手在抖,笔杆在他手里直打滑。他接过笔,见沈冬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了行字:“赤蝮畏寒,冰魄梅根可引其出;蓝鳞草需配雪水,煎至三沸,滤渣取汁,每日辰时灌服。”
写完最后一个字,沈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溅在纸上,把“滤渣取汁”四个字染成了暗红。阿元慌了,要去请别的郎中,却被沈冬一把拽住:“别...我这病,我自己知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赤蝮的毒入了骨髓,七日之内,必死无疑。”
阿元跪下来,哭出声:“先生,您不能走啊!镇东的李婶子,西头的娃子,还有王阿婆...他们都等着您救命呢!”
沈冬摸了摸阿元的头,像摸自家孩子似的:“傻孩子,我就是为救他们才去的。听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做件事。”他从药篓里摸出个小瓷瓶,“这是我用雪水泡了三年的冰魄梅根,你拿去给李婶子灌下去——记住,只取三滴,多了要反胃。”
“那您呢?”阿元拽着他的衣袖,“您要是走了,谁教我认药?谁给我讲《汤头歌诀》?”
沈冬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渗着血:“我教不了你了,但我的骨头...或许能替我接着教。”他指了指窗外那堆烧了一半的药渣,“你把我埋在后山的老槐树下,等七七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