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第 156 章 白化(30)(第2页)

辛禾雪重新踏足沙地上。

“对面只是药田,没什么可看的,还生长了一些有毒植物。”沙穆勒看向远处,湖心是小岛,越过小岛,湖对面则是大片紫色植物,守卫们穿行在小路中,他微微眯起了双眼,不经意间提起,“乌瑞乌斯倒喜欢去那里。”

沙穆勒知道他不喜欢乌瑞乌斯。

或者说,不针对乌瑞乌斯,辛禾雪只是不喜欢蛇类。

所以,他这么说的目的只是要避免辛禾雪前往他所说的药田。

辛禾雪可以肯定,那一片所生长的就是那日泰贝莎口中提及的“忘忧草”。

而沙穆勒却对此忌讳莫深。

由于被抓包了,辛禾雪暂歇了前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一会儿到了正午,太阳更大了,这对你不太好。”沙穆勒惯常不顾他人之目,横抱起自己的安卡,他坚定的步子在沙地上留下印迹,“回去吧,侍者们已经在准备午餐,看在提西斯最近相当用功的份上,我今日特许了他和你我一起用餐。”

他说着,想到提西斯总没大没小地黏着辛禾雪,心中的不满外溢成一声冷笑,“我要让他与你相处时,时刻不忘保持尊敬。和尊敬下埃及土地主人一样,同样尊敬法老的安卡。”

沙穆勒的一吻落在辛禾雪额心,随后,他又掖起白袍兜帽的一角,保证不会有阳光占有安卡的肌肤。

辛禾雪沉默地靠向他的肩颈,依赖的姿态让沙穆勒很是受用。

视线越过沙穆勒的肩膀,辛禾雪看向湖对面的土地,那里是关键所在,让沙穆勒彻底对他交心的关键。

………

等到午餐结束,沙穆勒就迫不及待地将提西斯驱赶走了,就像是驱赶什么牛羊,对待他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沙穆勒的态度一贯很残忍。

提西斯忍气吞声地走了,宫殿外他的贴身侍从克兰正在等候他。

沙穆勒扫过一旁桌案上的莎草纸书。

有一行看不懂的文字,是不属于这里的字符。

如果他能够辨认,那他就能够了解,上面书写的汉字是“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然而他自然无从辨认,他只将那些当做是神使的特殊语言,好在下面还有熟悉的象形文字书写它的意思。

辛禾雪似乎替代了教学书吏的工作,为提西斯开蒙,然而,他教导的内容是书吏既不会也不敢向法老的弟弟教导的。

沙穆勒转了转玉石戒指,“我这位愚蠢的弟弟是不是带给你困难了?”辛禾雪看向他, “王上不必担心, 提西斯殿下很听话,也相当聪慧。”

他让宫侍们将桌案上的笔墨纸都收拾整理好,等到下一次提西斯过来可以再用。

沙穆勒偶尔会听一耳,但到底对于辛禾雪灌输给提西斯的思想与文字内容不甚在意,但有一句话他很喜欢。

他上前拥住辛禾雪,辛禾雪没有来得及避开,两人的距离就瞬息缩近得容不下再多一个人的空间了。

沙穆勒低头,鼻梁顺势贴近,他像是某种大型的犬种,会用鼻尖去靠近、探索辛禾雪的面庞,直到两人的呼吸融汇交缠,氛围中生出一种无形的情思让他们密不可分。

他们的腰身紧贴,如同一齐从河底淤泥生出的并蒂莲花。

在这样的境况中,凝视着那双安静的粉色双瞳,不免让沙穆勒产生一种错觉——

他的安卡也是爱他的,就像他爱他一样。

沙穆勒嗓中化不开的情欲,沉沉出声,“叫我的名字,伊阿赫。”

这个距离靠得太近了,辛禾雪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眼睫却掀起看向对方,睫羽在尾端翘出小扇般的弧度,无端勾人。

“……沙穆勒。”

沙穆勒试探地重复辛禾雪曾经在提西斯面前提起过的一句话,大概意思是,“打一巴掌,再奖赏一个甜蜜的椰枣?”

辛禾雪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沙穆勒扬起一个笑,“让我算算,安卡之前究竟欠了我多少个甜蜜的椰枣。”

辛禾雪指向桌面上的果盘,都是些带着水珠的新鲜晶莹的果子,“你自去取吧。”

眉峰一压,沙穆勒笑意凝住,“不,不是那些。”

“但安卡既然已经允许我自取……”

揽在辛禾雪腰间的力道一松,不待他远离,紧接而来的是抬起下颌的手,以及雷雨落下一般的吻势。

仿佛天空中闷雷压抑着滚滚了几轮,这才轰然一声,倾盆向广袤地面洒下,悉数浇灌在辛禾雪身上。

薄唇带着灼烫温度,一路碾磨着,从眼皮辗转至唇角。

沙穆勒撬开神使的牙关,感觉自己就像是正在撑开一只蚌贝的外壳,直捣雪嫩柔软的蚌肉。

神使推拒的力道无法抗拒他的攻势,很快瘫软在沙穆勒怀中。

亲吻已经不能够完全满足沙穆勒的情欲,他抚摸着怀里单薄的身躯,感知掌下的脉搏跳动与体温,柔软无比,脊背清瘦。

他的力道不懂得控制轻重,辛禾雪怀疑自己的腰背或许被沙穆勒揉弄得发红了。

“轻……”一些。

话音堵在唇舌间,无法传达出去。

辛禾雪被迫仰着脖颈,睫毛抖动着合起,像是一片蝶正因濒死而扑簌翅膀。

他修长的指节撑在沙穆勒胸膛,难捱地微微蜷缩起来,“停……”

“这才是一次。”

沙穆勒声音低哑,暂且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这不意味着他的满足, 短暂的退让只是为了让可怜的神使能够呼吸。

辛禾雪胸口起伏, 像是缓不过气,他眼底闪过了什么,再往沙穆勒看去时又消失得无影踪。

忽而,沙穆勒按在辛禾雪腰侧的手掌被摁住了。

他被带到布幔之后,隔绝了所有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直到辛禾雪在床旁站定。

扑簌簌的衣物摩擦声响。

紧接着,本就单薄的布料落下,在光裸的脚腕旁堆起一层。

那双腿直而长,因为主人不自在地缓缓并紧了,更加显得玲珑有致。

沙穆勒的视线从下而上,呼吸声逐渐加重,“安卡伊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