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第2页)
「你们这伙大学生,不也没一直泡在学校里么?」
李追远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就躺到了床上。
赵毅问道:「时间还早,我们接下来干嘛?还需要做哪些准备?」
「睡觉。」
「我看见了,我的意思是,午觉醒来后干嘛?」
「睡到那个点。」
「漂亮。」
赵毅闭合上书。
「你继续看书吧。」
「怎么,姓李的,你也觉得我是这方面的可造之材?」
「翻书翻图纸的声音,助眠。」
「呵。」
李追远睡着了。
一方面是,他确实需要蓄养好足够的精力以应对接下来必然要透支的局面;
另一方面是,越是临大事前的这种「放平」,越是能让人感到珍惜。
总之,这一觉的睡眠质量,好得出奇。
醒来时,窗外已经天黑。
赵毅头枕着左手,右手掐着一根烟,担心烟味影响少年睡眠,他手里的烟只吸不吐。
见少年醒了,他也就不客气了,拍了拍胸口,压抑许久的烟从心门处「汨汨溢出」,
像台老式的蒸汽火车。
「你再不醒,我就要喊你了,十一点了。」
「通知大家,可以走了。」
每个人的解压方式不一样,谭文彬坐在阳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眺望景色,喝得太多,
一个下午,跑了好几趟厕所。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林书友则是把勇子的卡车,一个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擦洗了一遍。
众人在卡车前集合时,看见的车像是刚洗过澡。
阴萌和润生还没醒,但眼皮已在轻微跳动,距离自然醒很近了,大家伙也就没提前喊醒他们。
依旧是赵毅开车,李追远坐副驾驶。
车刚开到山下,朝着鬼街方向行驶没多久,前方就起了雾。
赵毅把车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沓符,对坐在后头的林书友喊道:
「阿友,下去把每个轮胎都贴一张符。」
「好。」
等林书友贴好后,赵毅再次发动车子,驶入雾中。
起初周围还能碰见些许行人和亮灯的铺位住所,渐渐的,活人气息仿佛被彻底抹去,
等卡车真的开到毗邻鬼街处时,四下空荡安静,香无人烟。
这里是鬼街,这里又不是鬼街,除了今晚仍在开门的鬼店外,里头的正常商户里,是空荡荡的。
这一「细微」的变化,怕是连这些鬼店店主都不晓得。
成衣店的门,就还开着。
按理说,他今天受伤了,该歇歇的,但偏偏绑着绷带坚持开门营业。
张迟这霉运赶得,真是次次不落。
阴萌睁开眼,醒了。
大概是嗅到了回家的氛围。
卡车没开进来,所以阴萌现在是躺在担架上的,她刚坐起身,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噗味」。
这动静,吓得阴萌一哆嗦,随即看见林书友将一罐健力宝递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你醒啦?」
阴萌接过饮料,阿友又将肉干果脯这些放了过来,帮助刚苏醒的阴萌快速恢复体力。
「这里是.」
「你家啊。」
阴萌看向斜前方的铺面,里头亮着灯。
「小远哥呢—」
「和彬哥一起,在盘铺面。」林书友笑了笑,「以后这里还开棺材铺。」
转铺条件:帮忙治这怪病。
大夫:赵毅。
对此,赵毅早已习惯,靠在门板上抽着烟,也懒得去问凭什么你姓李的给自己手下做人情,需要老子来卖力?
张秀秀听到这个条件,喜出望外。
她哥哥也是在狂喜,但却强行压制住了,身体颤抖地说道:
「就——·就—·就这个条件么?」」
李追远没说话。
谭文彬也没说
话。
赵毅吐出口烟圈,道:「那就别转了,等明天铺子空出来再拿,还能节约一笔转让费。」
威胁人的话,真正的少爷说起来,才最有味道,
「噗通!」
张迟吓得从轮椅上摔下来,近乎哭喊道:
「我转,我转!」
转让合同签好,谭文彬代表阴萌按了手印签了名,铺子是街道的,等事情结束后再去街道办个手续重新签个租赁合同就行。
赵毅将烟头往外一弹,走了进来,站到张秀秀跟前。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撩起张秀秀的下颚。
张秀秀艰难咽了口唾沫,没敢反抗,旁边的张迟,则不知道赵毅是何意。
赵毅微微一笑,道:「你身上的怪疾也快压不住了,不出半年必会发作,可是,我只答应给一个人治病,这样吧,你们兄妹自己决定一下谁来治这个病。」
张迟神色变了。
张秀秀则毫不犹豫地看向哥哥。
赵毅拿起柜子上的茶水,倒出来洗了洗指尖,走出铺子,来到少年身边。
李追远:「好玩么?」
赵毅:「很有趣。」
李追远:「那接下来,让你第一个上。」
赵毅:「这怎么行,肯定咱阿友先来。」
简单的布置已经完毕,一张空荡荡的供桌,上头只摆着两根蜡烛,下面连个蒲团都没放。
后头是两张担架,阴萌坐在那里,润生则还在睡觉,呼噜打得比原来响亮多了。
担架前面,有两个开的登山包,里头全都是水和饮料,这阵仗,在外人眼里,倒像是来露营的。
张秀秀端了些热腾腾的米粥和包子出来,放下后,她走到赵毅身边,小声却又坚定道:
「我们决定好了,请您帮我哥哥治病。」
「哦。」
张秀秀抚了一下发梢,转身离开。
赵毅:「关门,躲里屋,今晚别出来。」
「是,谢谢您。」
张秀秀回到铺子,把门板都搭了回去,很快,铺子里就熄了灯。
赵毅拿起一个包子,放在鼻前闻了闻,咬了口,酱肉包,味道还真不错。
边上坐着的姐妹俩全程目睹了这一幕。
梁艳:「唉,我们现在破相了。」
梁丽:「而且还老了。」
赵毅警了她们一眼,道:「你们继续笨下去就好,真的。」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身上动心思,除非那人能像那姓李的那般把他死死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