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大梦归离（174）

朱厌轻笑一声，手指蜷缩了一下，此刻他很想抚摸一下那张苦涩的脸，可他却不敢，只能直视着他道：“你听说过这句话吗，生而为人，自然为人。生而为妖，苦修成人。”

“这句话一定不是你说的。”卓翼轩对上朱厌的眼色，他能够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模样，苍白而脆弱的脸，自己在他眼里，是这种模样？

“没错，这是很久之前，苏渺告诉我的。他说妖兽单纯，却本能保留着嗜血。妖其实更像是动物，饿了捕猎。遇到危险，就会露出利爪。”

“而人，他说也是动物的一种。却能够在漫长无尽的岁月里，沉淀出了文明，分出了善恶。谱写出了律法，用以加注自身，克己复礼。所以，才有很多很多妖，想要修成人。”

“所以，翼轩，想成为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纠结和顾忌，在我眼里。你只是你，是小卓最信任亲昵的哥哥，是白玖最崇拜的卓大人，是缉妖司最仰仗的卓统领。”

是，我最放在心上的人。

卓翼轩像是被朱厌的眼睛烫了一下，想要躲闪。他紧握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因为手指的晃动荡起波纹，就像他的心一样，光明正大的告诉自己。

他的心，不静。

“你呢，你想做人，还是做妖？”卓翼轩想要换个话题，却还是问起了他好奇的问题。

“我啊..”朱厌收回视线，停留在半空中，眼神变得虚无起来。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变过，想做的都是一心想要求死的大妖啊。”

“可是，你的心却告诉我，你的想法不是这个。”卓翼轩看着不再看自己的朱厌，说道。

朱厌垂头，并未反驳。

翌日一早，大家都准备妥当，这次前往大荒的只有文潇，英磊，苏渺，离仑，朱厌和卓翼轩。卓翼宸被留下来管理缉妖司，白玖和裴思婧辅助。

把白玖留下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次回去，文潇便要联合陆吾和英磊，一起重启星辰法阵，重启大荒灵气，解释大荒恢复，白玖的母亲也会重新恢复人身，和白玖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