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熔炉锤炼，纯阳古神！

那抹嘲弄，充满了俯瞰蝼蚁挣扎的恶意。

那是一种来源于人性最初的阴暗面，对于破坏某种事物而诞生的满足感，以及对自己所造成的毁灭作品而感到满意！

因目睹自身“杰作”——那被蛮横破坏、扭曲崩坏的“秩序”，而绽放出的、纯粹到令人骨髓发寒的满足之花！

是对自己亲手播撒的毁灭之种，结出的污秽果实，所感到的极致愉悦！

如果说，“疫”的恶，是千万次人性烛火在绝望中熄灭后，沉淀凝结的至暗残渣。

是无数次的试探。

是冰冷地、戏谑地将人心置于污秽泥潭，如同诱人堕落的古魔低语，看着他们在自相残杀与癫狂中，将自身那点微末灵光践踏成泥，一步一步引导人类走向自毁。

所有人类的性命，于祂而言，不过是污浊画卷上随意涂抹的一点墨渍，是不该诞生于世的疾病，毫无价值。

是连“憎恨”这种情绪都欠奉给予的漠然！

那眼前这邪异圣母的恶，就是纯粹到极致的恶意，是剥离了所有“理由”、所有“目的”、所有“成长”的、赤裸裸的恶之本相！

如同初降人世的婴孩，尚不知晓“善”与“恶”的标签为何物，却已本能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天真”！

伸手掐灭烛火，撕碎蝶翼，只为聆听那瞬间的脆响，凝视那破碎的残骸！

这恶意，是自其“存在”根源处便携带的、无法餍足的破坏饥渴！

只是因为纯粹的“好奇”与“难以自制”，便要伸手将整个世界精美的瓷瓶推落尘埃，只为欣赏那四溅的碎片折射出的、扭曲光晕。

非因失望。

非为教化。

更非因为某种其他缘由。

只是将“毁灭”本身当作唯一甘美琼浆啜饮的、永不停歇的胎中饥鸣！

然而，那抹嘲弄落在陈岁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

仿佛再一次嘲笑着他的无能为力，那些曾让他感到痛苦如锥刺般的瞬间竟在此刻被这抹嘲弄强行唤醒，再一次在脑海中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