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藏秘于风,剑指归途(第2页)
他抬头时笑了笑,把凉了的茶盏推给我:"星核解法有头绪了,等打完这仗......"
"等打完这仗。"我接口,想起那天在殿里说的极北冰原,"先把该做的做完。"
暮色漫上城墙时,我站在点将台最高处。
演武场里火把连成星河,弟子们的喊杀声撞在城墙上,震得旌旗猎猎作响。
温尘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他的影子和我的叠在一起,像两柄并鞘的剑。
"他们今天吃了双倍的肉。"他突然说,"林药师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挥剑。"
我望着那些年轻的脸,有的还带着擦伤,有的攥剑的手在抖,却都梗着脖子往前看。
风掀起我的衣摆,袖中那封染血的信轻轻撞着玉佩。
九幽冥渊的秘密还在,但没关系——等他们挥出第一剑时,等滚木砸穿魔军阵型时,等火油在夜空里炸开金红的花时,我会站在最前面,和温尘一起。
毕竟,我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活着回家。
晚风中飘来饭香,是伙房在煮羊肉汤。
有人喊了句:"汤好了!"演武场霎时响起一片欢呼。
温尘转头看我,眼里有我熟悉的温暖:"去喝碗汤?"
我点头,跟着他走下点将台。
身后的火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长过城墙,长过暗河,长过即将到来的血与火。
但没关系。
因为我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他们都会是最锋利的剑。
羊肉汤的热气还萦绕在鼻尖时,天已蒙蒙亮了。
我捧着空碗站在伙房外,看小药童踮脚往竹篮里塞炊饼——林药师的药庐方向飘来更浓的苦香,比往日多出几分清冽。
"宗主!"阿桃端着铜盆从廊下跑来,盆里浮着半块胰子,"林药师说新丹成了,让您去药庐看看!"
我加快脚步往药庐走,隔着半里地就听见石杵捣药的"咚咚"声。
推开门,只见林药师的青衫后背全湿了,发带散着,正把最后一撮药末倒进玉瓶。
案上摆着十余个青瓷瓶,瓶身凝着细密的水珠,在晨光里像串沾露的葡萄。
"您瞧。"他抹了把汗,指尖蘸起些药泥给我看——暗褐色的膏体里裹着金砂,"这是用千年朱果芯配的,提升修为的;"又拿起个白瓷瓶晃了晃,"这瓶掺了冰魄花汁,打斗时捏碎含在舌下,三息就能缓过力气。"
我接过白瓷瓶,触手生凉。
想起三个月前魔修夜袭时,小柱子被砍伤胳膊,抱着药囊哭:"要是能立刻止疼就好了。"此刻瓶身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我喉咙发紧:"林叔,这些天您怕是没合过眼吧?"
他低头把药瓶码进檀木箱,铜锁扣上时"咔嗒"一声:"当年我爹被魔修烧了医馆,是您带着弟子从火场里抢出半本《青囊秘录》。"他抬头时眼眶发红,"能看着这些药护着孩子们......比我当年在街头卖伤药强百倍。"
院外传来阿桃的呼唤:"宗主,演武场的旗幡都挂好了!
赵将军说誓师大会可以开始了!"
我把药箱抱在怀里,对林药师拱了拱手:"等打完这仗,我亲自去极北冰原给您寻雪参——您总说想试试用雪参配续骨丹。"
他笑着挥挥手:"快去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演武场的阳光比往日亮得刺眼。
我踩着青石板往点将台走,路过周仙子的队伍时,小柱子正踮脚替她系歪了的发绳。
见我过来,周仙子用力拍了拍小柱子后背:"小子,把腰板挺起来——一会儿宗主说话,你得让魔修在十里外都听见你的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