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怎么是你啊！杨厂长！
看着柳慧离开的背影，杨厂长干咳一声，看着白杨，故作调笑。
“白杨同志，这我得说你两句了，人家刚回国，不就是想跟你搞技术合作吗？你不答应也不能诋毁人家不是？”
白杨闷闷的问，“技术合作？哪门子的技术？哪门子的合作？”
杨厂长关上门，凑到白杨跟前，“就是人姑娘的团队研制出一种新型特种合金钢，强度比鹰酱潜艇材料都要好啊！据说能直接下潜一万米深海都不会变形！”
白杨嗤笑，“她可没跟我说这个，况且技术验证做过了？性能强度是专业检测的？他们的数据理论报告都没有，就跟我谈合作？”
杨厂长打着马虎眼，“都检测过了，我你还不放心？”
白杨冷眼瞧着他，“那你是怎么通过一万米深海测试的？数据造假也没这么造的啊！”
杨厂长顿时被噎了一口，脸色愠怒的看着白杨，想要以大压小。
“你这真是做大了啊！厂里的忙你都不愿意帮了，况且说什么造假，我们这是非常严肃的问题！我们要对祖国和人民负责的！”
“况且人小姑娘刚回国，想着报效国家的，跟我是亲戚又知根知底，你就说我能害你不成！”
听到杨厂长这么说，白杨表情管理绷不住了。
“不会害我？呵，还亲戚知根知底？杨厂长，我怎么不知道你一个姓杨的，还有一个叫柳慧的岛国亲戚！？”
白杨的话锋突转，让杨厂长登时愣在原地。
“不是，白杨！你胡说什么呢！”
白杨死死咬着牙。
他原本是想通过跟柳慧上级接触，好掏出更多情报来着。
但发现这个上级是杨厂长，他真的绷不住了。
他也想骗自己，说这就是杨厂长的远房亲戚。
可这一路试探过来，这女人不怀好意的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白杨直接忍不住就炸了。
“我说的是真是假你最清楚！而且还你亲戚？就刚才她离开前，用小手捶你的样子，比情侣都腻乎！眼珠子还直勾勾的盯着人家！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嫌害臊！”
杨厂长的手已经有些发抖，但还是嘴硬。
“白杨同志！我警告你！这帽子乱扣可是会冤枉好人的！”
白杨几乎是脱力一样陷在椅子上，“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和线索，会这么笃定么？杨厂长你是了解我的，我打过没把握的仗么？”
杨厂长脸色难看的要死，确实，白杨之前在他这儿做事时，只要是他否定的，都会失败，只要是他认定的，都会成功。
杨厂长还想辩解什么，可还不等他说出口，白杨捂着脸，嗓音里透着失望和痛苦。
“这就是让我最心痛的地方啊！你几乎是看着我成长起来的，我都在辈分上认您是我一个叔伯，我也一向尊敬你。”
“毕竟您可是从祖国最难最苦的时候，一路闯过来的，您本人也是老干部了，您怎么能……怎么能是您呢！”
杨厂长脱力般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木然，却依然在为自己辩解。
“你没有证据，不能胡说。”
白杨抬起脸，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您现在这副表情，还用得着我再把证据摆出来么？”
白杨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杨厂长，不，叔伯，您这个远房亲戚，国安部已经派人跟着了，她跑不了。”
“您知道我只是个搞技术的，我也只是帮人家忙而已，事到如今，您，也跑不了了。”
杨厂长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
“现在这儿就只有你跟我，叔伯，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想我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你。”
杨厂长还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言不语，但白杨已经攻击到他心理防线了。
毕竟共事也这么久了，杨厂长是个怎么样的人，白杨再清楚不过。
加上方才笃定的言辞，还有对杨厂长的痛心，以及最后因为仰慕而落差的失望，最后自己能帮他的想法，杨厂长此时这落寞的态度，已经算是招了。
毕竟，他本就不是专业的间谍出身。
白杨站起身，递过去一根烟。
“您不说，就算是您认命了，我帮不了你，咱就到这儿吧！这是我孝敬给您的最后一根烟。”
说罢转身就要走，结果身后杨厂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杨！我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啊！我没想过要变成这样啊！我……哎我真的……”
杨厂长声泪涕下，也让白杨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起因，是杨厂长发现自己老婆出轨，按理来说老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犯不着出轨。
但后面各种证据事实都摆出他老伴确实犯了错误，后面老两口闹冷战，但为了孩子没有离婚，结果他老伴变本加厉，竟然直接搬出去，甚至还主动要求离婚。
杨厂长气不过啊，跟朋友喝酒，但那天喝醉了，醒来就发现有个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在床边躺着。
然后这个女孩就借此要挟，让杨厂长帮她给家里兄弟姐妹安排技术部门的工作。
一开始杨厂长还以为就是想要傍他这个有钱有权的人，为了声誉也就照做了。
结果那几天就闹出几个技术员的丑闻，而且还有关键技术失窃，杨厂长发现不对劲，那女孩也就摊牌，说杨厂长已经是帮凶。
什么老伴出轨，什么确凿证据，都是他们这帮人造成的。
这个女孩，就是柳慧。
不过柳慧说，不会要求杨厂长做什么，只是让他安排关键技术岗位的信息，剩下的事情她自己会解决，只是需要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介时，杨厂长还是那个杨厂长，不会有任何人查到他头上。
杨厂长年纪大了，老了，就看重那么点声誉，便认了。
……
白杨从办公室出来，屋内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而白杨只是破天荒的点着一根烟抽着。
杨厂长要吃牢饭了，他活该么？活该。
但他可怜吗？也可怜。
他只是个普通人，哪有跟敌特斗争的经验？
然而事实上是，这种事的残酷性就在于此。
白杨深深叹息着。
“为了搞垮我国的科研，这帮该死的东西还真是不遗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