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烟河 作品
第四十六章 推开门扉(第3页)
袁山在此处已躺了三天有余,脸正上方的白炽灯照得他既睡不好觉又睁不开眼,使他只能偏头朝墙或门的方向小眯一会儿。
不过即便这盏白炽灯给他带来诸多不便,作为这间只有通风口、没有窗户里唯一的光源,袁山还是愿意忍受它的诸多缺点,只为不受黑暗所困。
黑暗在剥夺视觉的同时,会放大人的其他感官。若不是有这盏灯在,袁山无法想象自己要怎么在黑暗中忍受伤口处传来的让他宁可昏死过去的肉体上的痛苦,以及意志在忍耐与自行了断之间摇摆的精神上的折磨。
这是袁山受伤的第四天,被放弃医治的伤口截面已不再流血,结痂周围得皮肤紫得发黑,疼痛在达到顶峰后褪去,麻木像爬山虎般沉默地爬上神经。
“他们就这样把我扔在这自生自灭,我究竟还在坚持什么?”袁山绝望地想。
没有人能代替袁山回答这个问题,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随着一声“吱呀”的响起,蜕变成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