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雪原血战(第3页)
许久过后,惨叫声在这片雪地上空回荡,不过片刻,这几十个驯兽部的人便被砍翻在雪地之中,殷红的鲜血迅速在洁白的雪地上蔓延开来,将雪地染得一片血红。
而追来的那一百多个海云部战士,在海祭师的带领下,原本气势汹汹的脚步猛地一顿,看着前面血牙部与驯兽部自相残杀的场景,他们脸上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
海祭师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为何自相残杀?其中莫非有诈?”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战士们停下,谨慎地观察着局势,。
在这片战场边缘被鲜血浸红的雪坡之上,最后一名满身血迹胸前插着一把石斧的驯兽部统领,已然气力耗尽,摇摇欲坠地瘫倒下去。
他的眼眸中,充斥着浓烈的不甘,目光呆滞地望着适才还并肩作战、共同厮杀的兄弟们,却在转瞬之间,纷纷倒在了——盟友血牙部众人的利刃之下。
他的喉咙里,像是被汹涌的悲愤填满,大口大口地往外呕着鲜血,伴随着那一声声绝望且不解的“为什么?……为什么……”他那只没断的手抠进雪地里,指甲缝里全是冰碴,视线越过刀疤的肩膀,能看见远处驯兽部主力里,他亲弟弟正举着骨矛冲锋。可现在,他胸口插着的是“自己人”的石斧。
忠目睹此景,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冷笑,二话不说,高高扬起手中的狼牙棒,用尽全力,狠狠朝着那驯兽部统领的头颅砸去,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
解决完这一切,他随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鲜血,转头望向远方那一百多个海云部战士,咧开满是血污的嘴笑道:“咱不跟你们打,驯兽部在另一边,你们自个儿去吧。”
然而,海云部众人压根听不懂雨族人的言语,只是一脸茫然直愣愣地看着忠,眼中满是疑惑。
忠眉头紧锁,心中的警惕丝毫未减,他扭头看向铁鬃,急切说道:“你赶紧给这些海云部的人翻译一下。”
铁鬃面露难色,微微皱眉,无奈地转头看向刀疤,苦笑道:“你去,俺可不会说他们的话。”
刀疤心领神会,默默点头,随即快步走上前去,将忠连长的话一字不漏、清晰明了地向海云部众人转述了一遍。
海云部众人听闻后,面面相觑,在海祭师的带领下,眼中瞬间重新燃起熊熊的战斗火焰。
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标枪,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朝着中间正厮杀得如火如荼的战场冲去。
狂风在他们耳边呼啸,仿佛也在为他们的英勇冲锋呐喊助威,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飘落,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他们身上那股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豪迈气势。
此时此刻,战场上的厮杀声震耳欲聋,仿若要将天地都为之撼动。
大片的雪地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驯兽部与海云部的主力正在中央展开殊死搏斗,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首无比悲壮的战歌。
海云部众人恰似一股汹涌的黑色洪流,迅猛地汇入战场,手中的标枪如暴雨般朝着驯兽部人群攒射而去。
驯兽部的战士们自然也毫不示弱,赶忙纷纷举起盾牌,奋力抵挡,同时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武器,展开猛烈的反击。
刹那间,战场上刀光剑影交错闪烁,鲜血如喷泉般四处飞溅,双方就此陷入了更加白热化的激烈鏖战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这混乱且血腥弥漫的战场上,狂风呼啸着,似要将世间一切都卷入它的肆虐之中。
天上盘旋的秃鹫数量越发多了起来,它们如同黑色的阴霾,在空中不断地盘旋,发出“嘎嘎嘎”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那尖锐的叫声仿佛是对这场残酷杀戮的催促与欢呼,它们迫不及待地等待着战场上生命的消逝,好去享受那血腥的盛宴。
与此同时,两侧突然传来了密集得如同鼓点般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原来是荫蛇分出去的两个营正朝着这边急速赶来,每个营都有一千多人。
他们气势汹汹,手中挥舞着武器,嘴里高呼着“杀啊——”,那声音如滚滚惊雷,在风雪肆虐的天地间炸响。
狂风似乎都被这喊声震慑,雪片惊得四处乱舞,
忠听到这动静,眼皮猛地一跳,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还有这么多!”
其他人也都心有余悸,猛突然大喊道:“都趴下装死!”
刹那间,二十骑兵连的兄弟全都毫不犹豫地趴在雪地上。
他们用旁边还带着温热的鲜血往自己脸上抹了几把,试图营造出已死的假象。
有的士兵觉得雪地冰冷刺骨,便在死人堆里艰难地扒拉着,脱下他们的兽皮,赶紧盖在身上,然后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上,尽量让自己融入这片满是死亡气息的雪地。
铁鬃等人愤怒地盯着已经趴下去装死的人,他们本是血牙部堂堂正正、英勇无畏的战士,一直秉持着荣耀与尊严战斗。
可此时,看着眼前这略显滑稽却又充满无奈的一幕,心中满是不甘。
铁鬃大手一挥,咬着牙说道:“都趴下!别管什么了,保命要紧!”
他自己率先往雪地里扑,脸“噗”地扎进刚被鲜血浸过的积雪里——那雪混着温热的血,一半滚烫一半冰碴,糊得他鼻腔喉咙全是腥甜的寒气。
他死死憋着气,不敢抬头,只觉得脸颊贴着的雪地正在慢慢变冷,像一块裹着血的冰砖压在脸上。
身后的族人纷纷趴下,很快又被风雪盖住。
铁鬃埋在雪里的耳朵能听见自己擂鼓似的心跳,还有不远处驯兽部伤兵尸体逐渐僵硬的“咔嗒”声——那是冻住的关节在收缩。他猛地把脸往雪地里再埋深些,雪粒钻进眼角,冻得生疼,却不敢眨一下。
这姿势太难看了,像条夹着尾巴的丧家犬。可他能感觉到,刚才砍翻的那个驯兽部伤兵就躺在旁边,对方的血正顺着雪缝往他手背上渗,烫得像要烧穿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