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四王之三淼(第2页)
暴雨依旧哗啦,哗啦倾下,帝王鳄咆哮着撞碎三棵合抱粗的古树,树干断裂的轰鸣混着雨声,震得崖面碎石簌簌掉落。
石挥舞一米五长的青铜砍刀,借着断树倾倒之势飞身跃起,刀刃精准劈向鳄鱼脖颈鳞甲缝隙。
“刺啦——”一声传来!鳞片迸裂,血珠如红雨迸溅,在鳄鱼墨绿色的皮肤上划出半尺长的伤口。
帝王鳄吃痛甩头,淼踏着飞溅的泥浆凌空翻身,青铜剑如毒蛇吐信,直取其右眼。
这一击却被鳄鱼猛然闭合的眼睑弹开,淼顺势抓住它上颚尖牙,双腿盘住鳄鱼鼻梁。
虫趁机从侧面突袭,匕首刺入鳄鱼腋下——此处鳞甲仅有寸许厚,刀刃瞬间没入,带出黏腻的血线。
巨兽疯狂摆动尾巴,扫过之处,碎石与断木如霰弹横飞。
石翻滚避开,砍刀脱手插入泥地,赤手抓住鳄鱼后腿凸起的骨刺,借着对方甩动的力道,整个人悬空荡起,膝盖狠狠撞向其腘窝。
“咔嚓”一声脆响,鳄鱼后腿关节应声折断,庞大的身躯轰然侧倒。
淼趁机将剑柄抵住鳄鱼天灵盖,整个人后仰发力。“噗!”剑刃刺破颅骨,帝王鳄剧烈抽搐,前爪在泥地里刨出两道深沟。
虫哈哈大笑:“不错,让俺也来补一刀。”飞快跑向前方,踩着石的肩膀跃上鳄鱼下颌,匕首直捅咽喉,鲜血夹杂着暴雨溅了一身。
“哈哈——虫,又被你抢了头功。”石络腮胡根根竖起,奋力则拔出砍刀,连续劈砍鳄鱼脖颈同一伤口,泥浆裹着碎肉飞溅,露出白森森的颈椎骨。
鳄鱼头上淼的青铜剑完全没入颅内时,帝王鳄的瞳孔已蒙上灰翳。
它最后的挣扎掀起巨浪般的泥雾,虫死死抱住鳄鱼上颚,石用刀柄抵住其颈动脉,三人如铁铸般钉在巨兽身上。
直到淼猛地扭转剑柄,“咔嗒”一声碾碎脑组织,帝王鳄才彻底瘫软,溅起的血水混着雨水,在崖顶汇成暗红的溪流。
石抹了把糊在眼上的血沫,见鳄鱼尾尖仍在抽搐,怒吼着将砍刀楔进其尾椎骨缝,刀柄下压时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树根。
帝王鳄喉间溢出最后一声闷响,淼趁机拽住它参差不齐的上齿,借力将剑刃再转半圈,脑浆混着雨水从伤口涌出,顺着鳄鱼吻部滴落在石的脚面。
此时暴雨渐歇,三人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崖顶格外清晰。淼的指甲缝里嵌满鳄鱼鳞片,虫的匕首刃口卷成锯齿状,石的络腮胡上挂着半片带血的鳄皮。
他们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出声“哈哈——”笑声混着雨水。
“哇呜哇呜——,”四周顿时传来了飞雨军们和野人们高呼的声音。
“团长威武!营长威武!淼威武!哇呜哇呜!”
混混杂着那个雨水,在山崖中回荡——“哇呜哇呜”
山下传来巨木倒塌的“嘟咕咕咕”声,未冲上来的两头帝王鳄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轰隆轰隆”地往山下逃去。
我搂着三女在雨幕中注视着这一切,蝶扬着小脸兴奋地喊道:“峰哥哥,你看——虫大哥和石大哥他们把那巨兽给杀了!”
“是啊,峰哥哥,而且还杀了三只呢!”颖眨巴着蓝色眼瞳,捋了捋额前被雨水淋湿的金发。
我哈哈大笑,注视着三人血淋淋、被雨水冲刷过的脸,他们身上还沾满血迹和皮肉,正朝我走来。
我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他们,说道:“不错,都不错。”
虫喘着粗气,咧着嘴拍了拍身边淼的肩膀:“族长,这人是个不错的勇士!”
石也喘着粗气,神色复杂地接话:“是啊,族长,想办法把他也收了呗。”
淼压根听不懂两人的话,只是咧着嘴“嘎巴嘎巴”嬉笑点头。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指着淼说:“那得把他和他的族人教会咱们的语言才行。”
虫哈哈大笑,伸手搂住淼:“族长,等把他带回雨澜城,赐俺几坛酒,保证十天就教会他咱们的语言!”
我缓缓点头,看向石:“安排人,把这三头帝王鳄都拖回营地,让战士们好好吃一顿,记住,告诉他们依旧不可以喝生血,吃生肉。”
石拍了拍胸膛:“好嘞,族长!”转身朝着雨幕中山头帝王鳄的方向安排去了。
一旁的瑶扶着琳,朝虫大步走去。
琳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前用袖口为虫擦拭脸上的血迹,微笑道:“你呀!刚才可把俺担心死了。”
瑶咯咯笑着接话:“放心吧!姐姐,刚才俺就跟你说了,虫大哥不会有事的。”
虫哈哈大笑,伸手搂过两女,看着瑶微微隆起的小腹:“俺怎么可能会死呢?还想看一眼孩子出生的样子呢。”
琳翻了个白眼:“走吧,别淋雨了。”
我依旧搂着三女,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无奈摇头。
草在我怀里画着圈圈,小脸苦了下来,失落道:“峰哥,你看林姐姐有孩子了,可咱们仨都没有啊。”
三女眨巴着被雨水打湿的眼睫毛,仰头期待地望着我。
我脑海里闪过念头:“是不是因为穿越过来的缘故?平时没少努力,怎么就怀不上呢?”叹了口气安抚道:“缘分未到啊,你们还小,急什么?以后还有大把机会。”
蝶在我怀里趴得更紧,小手死死拽住我的脖子。
颖睫毛低垂着不说话;草靠在我胸前暗暗叹气。
我心中无奈——这三个小母野人,年纪轻轻就盼着要孩子。
转头望向天际,乌云如墨般翻涌,闪电撕开暗沉天幕,将海面照得青白。
震耳欲聋的雷鸣混着呼啸海风,像是末日的丧钟。
黑暗的海平线上,巨浪如巨兽起身,层层叠叠足有数十丈高,浪尖泛着森白的光,裹挟着嘶吼般的轰鸣。
蓝鲸庞大的身躯被巨浪拍得扭曲翻转,上百吨的重量在狂怒的海水里如同枯叶。
不知名的鲨鱼被抛向半空,锋利的牙齿在雷光下泛着冷光,又被下一波浪头狠狠砸入水中。
海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涨,浑浊的浪头裹挟着鱼虾残骸、断裂的浮木,朝着我们所在的山体疯狂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