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道小写师 作品

第247章 子孙桶的冤魂:生育的苦难(第2页)

血月的光晕将青河镇浸染成修罗场,李承道的桃木剑与周鹤年的铜刀碰撞出火星,符文在剑身上明灭不定。林婉儿踉跄着扶住身旁的子孙桶,指尖触到桶壁凹陷处——那里竟刻着半朵莲花,与她后颈的胎记残缺处严丝合缝。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玉佩背面同样刻着半朵莲花。

“小心!”赵阳突然拽住林婉儿的手腕。七八个老妪脖颈的红绳突然暴涨,化作猩红锁链缠住她脚踝。老妪们空洞的眼眶里爬出黑色甲虫,甲虫翅膀上印着诡异的“林”字,与密信上“林氏宗祠”的落款如出一辙。林婉儿挣扎间,瞥见周鹤年脖颈的蜈蚣疤痕正在蜕皮,露出底下新生的莲花纹路——和她的胎记一模一样。

李承道挥剑斩断缠向林婉儿的红绳,剑刃却在接触老妪皮肤的瞬间冒出青烟。他低头查看,发现剑身刻着的镇邪符文竟开始扭曲融化。“这些人...早就是行尸走肉!”他嘶吼着扯下道袍下摆,裹住剑柄。火光中,他看见周鹤年袖中滑落半张泛黄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与他胸口鞭痕形状相同的印记。

赵阳在混乱中退到古井旁,突然听见井底传来指甲抓挠石壁的声响。他壮着胆子探头望去,漆黑的水面倒映出血月,水面下缓缓浮起张布满尸斑的脸——那是个孕妇,肚子高高隆起,脐带上还系着写有“林氏”的布条。更恐怖的是,孕妇空洞的眼窝里伸出细小红绳,缠住了他的脚踝。

“师父!井底有东西!”赵阳话音未落,整个人被拽入井中。李承道转身欲救,却被周鹤年拦住。铜刀划破他的手臂,鲜血滴落在子孙桶上,桶内立刻传来婴儿尖锐的笑声。林婉儿趁机甩出机关弩,弩箭穿透周鹤年的肩膀,却见伤口处钻出无数细小红虫,瞬间将伤口愈合。

“你们以为能阻止仪式?”周鹤年疯狂大笑,九口子孙桶同时炸裂,血雾中浮现出九个巨大的蛊胎。蛊胎表面布满血管,正随着心跳剧烈起伏,每个蛊胎的额头上都印着不同姓氏的图腾——李、林、赵...赫然是李承道三人的姓氏。林婉儿后颈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她痛苦地捂住脖子,看见自己手腕的皮肤下,红绳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李承道的视线突然模糊,脑海中闪过二十年前的画面:父亲被绑在子孙桶上,周围站满了戴着莲花面具的镇民。其中一人转身,面具下露出的面容,竟与此刻的周鹤年有七分相似。“原来...你是当年祭祀官的后人!”他怒喝着挥剑刺向蛊胎,桃木剑却在触及蛊胎的瞬间被腐蚀成灰烬。

赵阳在井底奋力挣扎,孕妇的尸体死死抱住他。他摸到孕妇后背凸起的硬块,掰开一看,竟是块刻着“血月当空,百蛊归位”的青铜牌。更可怕的是,青铜牌边缘的齿痕,与周鹤年书房密信的撕口完全吻合。水面突然沸腾,无数婴儿骸骨从井底浮起,每具骸骨的手腕上,都系着褪色的红绳。林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竟开出黑色莲花。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若见子孙同,千万不要相信有莲花印记的人...”此刻,周鹤年脖颈的莲花纹路愈发清晰,而李承道与赵阳身上,也开始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莲花印记。她突然明白,所谓的血脉诅咒,根本是个让献祭者后代自相残杀的陷阱。

“仪式完成了。”周鹤年张开双臂,任由蛊胎的红绳缠住自己。他的皮肤开始龟裂,从中钻出无数细小蛊虫,蛊虫组成的血雾中,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祭祀场景——青河镇的祖先们围坐在子孙桶旁,与邪灵签订契约时,每个人手腕上都系着红绳,契约最后用血写着:“血脉永缚,世世为祭。”

李承道的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红绳正向着心脏蔓延。林婉儿突然冲向周鹤年,手中银针直刺他眉心的莲花印记。“以我林氏血脉为引,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后颈胎记发出耀眼光芒。周鹤年惨叫着化作血雾,却在消散前将铜刀掷向李承道——刀刃上,赫然刻着“李氏宗祠”的徽记。

血月开始黯淡,九个蛊胎却愈发膨胀。赵阳从井底爬出,浑身湿透,手中紧紧攥着青铜牌。他将青铜牌嵌入古井边缘的凹槽,整座镇子开始剧烈震动。“这是逆转血局的关键!”他大喊着,但话音未落,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砸中他的后背。青铜牌飞了出去,掉进蛊胎张开的血盆大口中。

林婉儿看着奄奄一息的赵阳,又看向李承道逐渐被红绳覆盖的脸,终于明白这场延续百年的诅咒有多可怕——它不仅吞噬着孕妇的生命,更让献祭者的后代成为新的祭品。而此刻,血月即将落下,蛊胎即将成型,他们真的还有机会破解这个死局吗?

青河镇的土地在蛊胎的脉动下剧烈震颤,李承道跪倒在地,喉间涌上腥甜。他看着手腕上暴起的红绳纹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用血在子孙桶上画的最后一个符号——此刻正完整地显现在他手背。月光穿过蛊胎表面扭曲的血管,在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将三人困在中央。

“林姑娘,你的玉佩!”赵阳突然指着林婉儿胸口。那枚半莲玉佩不知何时渗出黑血,与她后颈的胎记遥相呼应。林婉儿颤抖着解下玉佩,却见玉佩背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血月蚀心,以血还血,唯有血亲献祭,方能斩断轮回。”她猛然抬头,正对上周鹤年化作血雾前那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从踏入青河镇开始,他们就一步步走入了诅咒的终局。

蛊胎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震碎了济安堂的窗棂。老妪们脖颈的红绳尽数绷断,化作万千血线射向天空,在血月的映衬下组成巨大的契约符文。李承道踉跄着捡起赵阳掉落的《撼龙经》,泛黄的书页间突然飘落张残缺的符咒,上面的朱砂印记与周鹤年书房密信上的图案完全重合。“二十年一次的献祭,根本不是为了镇子昌盛!”他嘶吼着将符咒甩向蛊胎,“是为了让血脉诅咒永不消散!”

林婉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莲在伤口处疯狂生长。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藏在她襁褓里的锦囊,此刻正在怀中发烫。撕开锦囊,里面竟是半卷人皮——上面用金线绣着二十年前参与献祭的家族名单,李氏、赵氏、林氏赫然在列,而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滴血的莲花。“我们的祖辈...都是祭品的刽子手。”她声音发颤,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

赵阳突然剧烈抽搐,他的皮肤下窜起红色脉络,宛如活蛇般游向心脏。他强撑着掏出井底找到的青铜牌残片,上面模糊的纹路在月光下显现出新的文字:“血盆吞月局,成也血脉,败也血脉。”李承道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两人逐渐同化的莲花印记,瞳孔骤缩——他们三人的血脉,正是打开终极封印的钥匙,也是摧毁封印的利刃。

蛊胎突然分裂成三个,每个都朝着不同的人伸出猩红触手。林婉儿被缠上的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被红绳勒住脖颈时绝望的眼神,周鹤年在月光下癫狂的大笑,还有青河镇祖祖辈辈藏在族谱深处的罪恶。她摸到怀中的银针,想起师父说过的话:“最毒的蛊,往往藏在最亲的血脉里。”

“师父!赵阳!”她突然高喊,“还记得子孙桶上的莲花图案吗?我们的胎记,就是打开诅咒的钥匙!”李承道瞬间明白过来,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桃木剑残留的剑柄上。剑身符文重新亮起,却泛着诡异的黑色——那是被诅咒侵蚀的证明。赵阳挣扎着撕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青铜牌相同的纹路,他嘶吼着撞向最近的蛊胎:“来啊!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