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战胜而归，直面着审视(第2页)

他甚至能想象到，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将要面对多少这样复杂的目光，需要去平衡多少这样矛盾的要求。

他就像一件被摆在展台上的绝世神兵，所有人都围着他评头论足，一边赞叹他的锋芒，一边又担心他会太过锋利而伤到自己。

他们希望他能斩尽一切敌人，又希望他能永远温顺地待在剑鞘里。

“真是既要又要啊……”

顾昀低声呢喃，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自己身边。

这句感慨中，没有之前的滔天怒火，只剩下一种洞悉一切后的疲惫与……

一丝难以言喻的讥诮。

顾昀的低语消散在冰冷的星空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

他能说什么呢？

这感觉就像一个刚刚走出象牙塔的毕业生，怀揣着改变世界的炽热理想，却在踏入社会的第一天，就被现实用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看清了现实的纹理，那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那些藏在冠冕堂皇口号下的权力游戏。

他的内心深处，那份源自灵魂的桀骜与不驯仍在熊熊燃烧，可理智却在冷酷地告诉他，个人的意志在庞大的既定规则面前，是何其渺小。

这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考试。

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动地接受着一层又一层的筛选。

小学淘汰一批，初中淘汰一批，高中再淘汰一批，即便是挤过高考那座独木桥的所谓天之骄子，在大学毕业后，也不过是发现自己踏入了一个更大、更残酷、也更不讲道理的考场。

这里不再只看卷面上的分数，还要考核家世、背景、人脉、手段……

一切的一切都被纳入了考核的标准。

你能做的，似乎只有适应，然后接受。

现在就掀了这张桌子吗？

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在顾昀脑海中闪过，又被他自己迅速掐灭。

这显然不现实。

暗星这把悬在所有文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尚未落下，内部却已是暗流涌动，猜忌丛生。

神魔两派、乃至那些墙头草一般家伙，无一不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