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弘毅 作品

第176章 困守危城(第2页)

钟跃也不再劝阻,而是指着于文正的方向,向守城将士大喊道:“将士们,御史大人来同我们一起守城了,誓要与大家戮力同心,同生共死。”

将士们闻言,纷纷向钟跃手指之处看去,见那高不可攀的朝中大员并未躲在后方,拿他们当作挡箭牌。

与之相反,他反而不避生死,同他们一样搬弄着守城的投石,顿感激励,身体的疲惫仿佛瞬间烟消云散,迸发出无穷力量。

平南王军正艰难爬城,眼看城头抵抗逐渐减弱,知道守军已是强弩之末,遂纷纷争先,欲夺先登之功。

不成想突然之间,那守城将士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改疲态,将无数投石滚油泼下,爬城的叛军始料未及,纷纷被砸死在城下。

也正因为于文正的坚持,让守军低落的士气突然又高涨起来,接连打退了几次进攻,将城破的时间又延长了几个时辰。

正是这几个时辰,决定了这场平叛战争的成败和无数人的命运。

钟跃所镇守的是平南城的北门,也是平南王军的主攻方向,承受着最为猛烈的攻击。

其余各门,东门由项人尔镇守,西门由洛人豪镇守,平南王军对这两门的攻击力度虽不及北门,可也十分惨烈,守军损失过半,洛人豪和项人尔均身负刀刃箭矢之伤。

相比之下,最为轻松的当属陈忘和白震山所在的南门了,开战三日,叛军甚至没有对南门组织过什么像样的进攻。

白震山整日看着空荡荡的城下,纳闷道:“平南王军人多势众,完全可以合围平南城,为何留下南门不攻呢?不过这样也好,实在守不住,就告诉那位于大人,带人从南门逃走便好。”

陈忘听到白震山的话,却轻轻摇了摇头,道:“老爷子,你可知围师必阙的道理。”

白震山听陈忘说话,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南门必有埋伏,看似生路,其实是一条死路?”

“没错,我们人单势孤,真正的军人只有钟跃将军麾下投诚的原平南城守军,其余皆是衙役乡勇,未经战阵,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若凭坚城固守,尚能拖延时日,若弃城奔走,一遇冲击,必败无疑。”

陈忘分析完平南王的围师必阙之计,又感慨道:“平南王围城之前,天道军传来情报,说朝廷援兵已至,乃北方精锐骑兵,有此保障,我们才决定死守城池,一是不让平南王军占据平南城,凭坚城以拒骑兵;二是为了待援军南下,便可南北夹击,灭平南王军于平原之上。如今守城已有三日,援兵却久久不至,不知镇南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这城,怕是也撑不了几个时辰了,”白震山看向远方,又看了看陈忘,提醒他道:“那丫头,可还在归云山庄等你回去呢!”

“唉!”

白震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比平南城守军更为焦急的,是攻城的平南王朱昊祖。

他攻城之时,心中忐忑,时刻忧虑着雄关精骑自镇南城奔袭而来。

若骑兵南下,平南王军又无坚城可守,拿什么来抵抗雄关精骑呢?

朱昊祖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在城中多待几天,或者偶尔也咒骂自己留下守城的小将及鹤田正雄等人无能。

这座属于他的王城,他自小长大的家,居然有一天,会成为他难以逾越的屏障。

被困在平南城下三天,雄关精骑却没来攻打,实在是上天眷顾平南王军。

可上天总不可能一直眷顾自己。

平南王朱昊祖再也等不得了,命令佯攻各门的部队撤回,集中兵力,猛攻北门,一定要将平南城攻下来。

守军随机应变,也将优势兵力集中于北门。

不一会儿,陈忘、白震山、洛人豪、项人尔等人便一同聚集过来。

平南王军见城门久攻不破,登城又往往遭遇守军顽强抵抗,心生一计,搬了油料柴草,堆在城门,点起了熊熊烈火,欲将坚固厚重的城门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