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区域自治冲突升级(第2页)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平民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许多人被困在交火区域,无法逃离。他们躲在地下室或废墟中,瑟瑟发抖,听着外面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能活着。一些平民试图逃离,但在穿越街道时,被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中。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避难所里,挤满了惊恐的平民,孩子们在哭泣,大人们在祈祷,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医疗物资严重短缺,受伤的平民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伤口感染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国际社会观察员艾米丽站在安全区,通过远程监控设备目睹着这场惨烈的冲突。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是对人权的严重践踏!”她对着量子通讯器大声谴责,声音在颤抖,“联盟必须立即停止军事行动,双方应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争端!”她的声音通过全球直播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响。许多国家纷纷发表声明,谴责联盟的军事行动,呼吁双方保持克制,坐到谈判桌前。一些国家开始组织人道主义救援,准备向冲突地区运送物资和医疗人员;还有些国家在联合国安理会提出议案,要求对冲突双方进行制裁。
然而,双方的仇恨和矛盾早已根深蒂固,停火和谈判谈何容易。艾丽娅背靠布满蛛网般弹孔的防弹玻璃,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父亲遗留的青铜匕首——那是第三次自治战争时,祖父从联盟军元帅胸口剜下的战利品。匕首刃口处凹陷的图腾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幽光,七道螺旋纹路宛如燃烧的火舌,每一道沟壑都凝固着自治领三百年的抗争史。当指尖掠过最末端那道缺口时,艾丽娅忽然想起儿时父亲讲述的故事:祖父就是用这处缺口挑断了元帅的喉管,温热的鲜血溅在匕首图腾上,将青铜永远染成了暗红。她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常常拿着这把匕首,给她讲述自治领的历史,教导她要为自由而战。
“轰!”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墙面簌簌落灰,碎石混着墙皮像雪片般簌簌坠落。艾丽娅猛地将作战地图拍在弹痕累累的石桌上,金属指虎与桌面碰撞出刺耳声响,在指挥中心回荡。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蓝色标记,宛如蔓延的瘟疫侵蚀着整片大陆:“我们的祖先在这片土地流淌了三代人的血,今天绝不能让联邦的机械铁蹄踏碎最后的尊严!”她的怒吼震得战术耳机嗡嗡作响,指挥室内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作战全息投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狰狞。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能看到胜利的曙光。
她麾下的自治武装成员们各司其职:裹着染血头巾的老兵正校准迫击炮角度,缠着绷带的手指在控制屏上快速滑动,布满老茧的虎口处还沾着昨夜战斗留下的黑灰,每一个操作都饱含着对敌人的仇恨;角落里,技术兵将自制的电磁干扰器接入老式发电机,火花四溅中,三台联盟军无人机拖着黑烟坠落,螺旋桨在半空划出垂死的弧线,他们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在了望塔上,狙击手透过布满裂痕的瞄准镜,将十字准星牢牢锁定在三公里外的装甲集群,呼吸间哈出的白雾在镜面上凝成冰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每个人的眼神都像淬了毒的箭矢,在黑暗中闪烁着决然的杀意。
二十公里外的联盟军指挥部,周正捏着皱巴巴的家书,玻璃窗外正飘着前线运来的尸袋。战术屏上跳动的伤亡数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通讯器里不断传来基层军官的嘶吼:“周将军!第七装甲营弹药告罄,请求空中支援!”“医疗舱人满为患,伤员急需后送!”“通讯线路频繁中断,请求修复!”他扯松领口的制式领带,金属领夹“当啷”一声掉在战术平板上。泛黄的家书里,母亲临终前的字迹早已晕染:“别让士兵白白送命”。这句话与联邦议会加急送来的催战文书在他脑海里搅成一团乱麻,仿佛两个战场同时在他的心脏上撕裂伤口。窗外又一具尸袋被拖过,拉链闭合的声响让他下意识攥紧了战术平板,塑料外壳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硝烟裹着硫磺味在废墟间翻滚,十二小时前还车水马龙的中央大道,此刻沦为扭曲的钢铁坟场。莱拉踩着锈蚀的消防梯跃下时,军靴碾碎了半块嵌着芭比娃娃发夹的水泥板——那抹粉紫色在焦黑瓦砾间刺目得如同伤口。她的思绪瞬间回到了三个月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在幼儿园里看着孩子们玩耍,小星就是戴着这个发夹,笑着跑向她,喊着“莱拉姐姐”。而现在,幼儿园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小星也永远地离开了。
暮色如同被搅动的沥青,顺着防毒面具的缝隙渗入林阳的视网膜。潮湿的空气里悬浮着肉眼可见的硝烟颗粒,与铁锈味、腐叶气息绞成尖锐的刺,扎进鼻腔深处。莱拉的突击步枪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枪身凝结的水珠顺着刻痕滑落,在扳机护圈上聚成透明的悬滴。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射击。
她掀开战术面罩的瞬间,那道斜贯半张脸的疤痕赫然显现。暗红的组织在阴影里起伏,像条蛰伏的蜈蚣,随着呼吸轻微抽搐。林阳忽然想起去年寒冬的贫民窟,燃烧弹炸开的刹那,暴徒们裹着兽皮冲锋,铁钩与弯刀碰撞出刺目火星。而在焦黑的瓦砾堆里,那辆被烧得只剩骨架的玩具消防车,车顶的警灯还在机械地闪烁。当时,他和莱拉一起在废墟中寻找幸存者,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
莱拉粗重的喘息声混着雨声,在寂静的林间荡出回音。她忽然转身,枪口指向西南角:“三点钟方向,红外感应有热源移动。”这句话让林阳的后颈汗毛倒竖,那些被压在记忆深处的嘶吼声,此刻又在耳边炸开。他握紧手中的枪,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眼睛紧盯着莱拉所指的方向。
战术背心上别着的儿童发卡随着急促呼吸轻轻摇晃,褪色的蝴蝶结边缘沾着暗红血渍,早已干涸的血迹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紫黑色。三个月前市中心幼儿园废墟的惨状突然闪现在眼前:坍塌的彩色滑梯、散落的蜡笔、还有那个攥着发卡倒在血泊中的小女孩。发卡背面刻着的“小星三岁生日快乐”字样,此刻正抵着林阳的太阳穴,卡通小熊的玻璃眼珠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小星的魂魄正透过这双眼睛注视着一切。林阳的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愤怒,他发誓一定要为小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