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铜墙铁壁(第2页)

光芒散去，冥河的身影显现。

见他来到，女娲微微躬身，拱手道：“道兄。”

虽然她先于冥河证道，但大道之上达者为先，冥河强过她，她自然需称冥河为兄。

“道友无须多礼。”冥河拱手还礼，而后笑道：“不知道友唤我来，所为何事？”

女娲沉吟道：“殷商之事，不知道兄…是否知晓？”

冥河瞳光微闪，“略知一二。”

女娲点了点头，“既如此，便不瞒道兄了，吾意，要清算因果，终结那商汤。”“但那人王气运昌隆，天意垂青庇护。”

“不论是吾，还是奉吾之法旨，前往朝歌的轩辕坟三妖，皆不得入。”

“道兄掌幽冥，通晓劫运，更曾于无限轮回证得大神通……于人道兴衰，有何见解？”

闻此言，冥河先是沉默片刻，随后眸光穿透娲皇宫的穹顶，看着那盘踞在殷商朝歌之上、气运所化的玄鸟图腾。

缓缓分析道：“人道国家，非单指一城一地，非一人一物。”

“其兴衰，乃是一盘牵扯天地人三才、囊括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宏大棋局。”

“其根基，在于‘势’。”

冥河的声音陡然转冷，：“此‘势’，由五根支柱擎起，断其一，大厦未必倾颓。”

“若五柱皆损，则纵有擎天之力，亦难逃灰飞烟灭之局！”

“其一，为疆土之‘势’。”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轮回道韵，幻化出洪荒大地的轮廓。

“沃土养民，险关御敌。疆域辽阔，物阜民丰，则国本固。”

“然，若烽烟四起，沃土化为焦土，险关化作绝地，此势必衰。”

“商王帝辛，东征人方，南伐荆楚，疆域之广，冠绝诸夏。然，疆土愈广，战线愈长，消耗愈巨，如巨人摊开手掌，破绽亦随之显露。”

“其二，为生民之‘势’。”第二根手指竖起，指尖幻化出无数微小如蚁的人影，汇聚成奔腾的江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归附，则气运如虹。”

“民心离散，则根基动摇。苛政猛于虎，徭役重于山，天灾人祸并行，则亿万生民之怨，足以蚀穿最坚固的社稷神器。”

“商以武立国，重征伐，轻休养，积弊已久，民力已近枯竭。此乃釜底之薪，只待一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