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524章 《浮生行履的诗性解构》

《浮生行履的诗性解构》

——论树科《我嘅旅行》中的时空辩证法

文/文言

在全球化浪潮与地方性经验激烈碰撞的当代诗坛,树科以一首《我嘅旅行》构建起独特的地理诗学体系。这首看似漫不经心的粤语长诗,实则暗含着对现代性旅行本质的深刻叩问,通过空间位移与精神栖居的辩证运动,完成了对传统行旅诗学的现代性转化。全诗以粤方言为语言基底,在口语化叙事中嵌入哲学思辨,形成多声部的复调结构,堪称新世纪岭南诗坛的醒世箴言。

一、空间褶皱中的存在之思

诗人以"南去北,自东向西"的地理坐标起笔,在二维平面上铺展出多维度的存在图景。长城的苍茫与三亚的旖旎形成历史纵深与现实维度的对位,长江的浩荡与壶口的壮烈构成线性流动与点状爆破的交响。这种空间并置不是简单的风景罗列,而是遵循着现象学"意向性"原则,将客观地理转化为主体感知的场域。"五湖四海,噈睇盆景"的惊人之语,恰似老子"天下皆知美之为美"的现代变奏,以盆景的微观镜像折射出全球化时代的认知困境——当世界被压缩为可资观赏的视觉消费品,地理大发现的精神遗产是否正在沦为数字屏幕上的像素游戏?

在空间叙事策略上,诗人创造性地运用粤语方言的语感优势。"瞓长江"的"瞓"字,既保留了古汉语"卧"的原始意象,又以方言俚俗的质感消解了宏大叙事的庄严性;"谂壶口"的"谂"字,则将沉思的静态与瀑布的动态奇妙嫁接,形成语言与意象的张力场。这种语言游戏背后,暗合德勒兹"褶子理论"的空间哲学——世界在语言的褶皱中不断折叠与展开,主体在方言的褶皱里持续生成与消解。

二、身体诗学的现代性重勘

"种草淋花,摸泥拣沙"的细微动作链,构建起独特的身体诗学体系。诗人将传统行旅诗中缺席的身体经验重新置于叙事中心,通过触觉的微观书写解构视觉中心的霸权。摸泥拣沙不再是孩童游戏,而是成为存在论意义上的生存确证——当现代人习惯于在虚拟空间滑翔,这种原始的触觉记忆恰似海德格尔所说的"向死而生"的生存勇气,在物质接触中重建与大地的本源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