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458章 《血缘的幽灵与文化的还魂》(第2页)
诗中"拉楞"(牵强)与"文化传统"的对峙,实则是民间智慧与官方话语的博弈。诗人将"拉楞"升格为文化传统,这种"误认"恰恰揭示了文化传承的真相:正如巴赫金所言,所有文化都是不同话语的杂语共生。粤语中的倒装句式、俚俗词汇,在此成为抵抗同质化的武器,在语言的缝隙中为多元文化争取生存空间。
三、存在论追问:在死亡与记忆之间
"我唔信老子死咗"的断言,构成全诗的哲学支点。这里的"死"既是生理终结,更是拉康意义上的"象征界死亡"。当诗人拒绝相信父亲的死亡,实则是在对抗符号秩序对生命意义的收编。这种拒绝类似庄子"鼓盆而歌"的变奏,但树科选择用更世俗化的方式表达:在粤语的市井喧哗中,死亡被重新定义为文化记忆的再生仪式。
诗中隐现的互文性值得玩味。孔子说"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而树科笔下的"老子"始终在记忆中在场,这种在场不是道德规训的延续,而是拉康"父亲之名"的解构性重写。当"老子"作为能指在诗中游荡,他既是具体的父亲形象,更是整个岭南文化传统的隐喻化身。
四、时间考古学:在废墟上重建传统
全诗呈现的时间结构颇具后现代特征。爷爷阿嫲的"成日有惗住"与"老子"的未死宣言,在时间轴上形成错位叠加。这种时间观呼应了柏格森的"绵延"概念:记忆不是过去的残片,而是持续生成的心理时间。树科将粤语方言作为时间考古的工具,在词源的废墟中打捞被遗忘的文化基因。
"文化传统"在此成为动态的建构过程。当诗人将"拉楞"命名为传统,他实践了福柯"话语即权力"的洞见,但赋予其更积极的面向:在解构官方叙事的同时,为民间记忆争取话语权。这种建构不是怀旧,而是如柄谷行人所说"重新发现已然存在之物"的批判性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