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解构与反讽》
《咪嗌我书生》(粤语诗)
文/树科
我真嘅几钟意学学写诗
嘟写咗几多嘅诗哈
仲鬼咁正经出过书
唔该!咪嗌我诗人!
我嘟有啲兴趣学学揾钱
搞过经营,做过老总
卒之,赚唔到鸡碎咁多
噈千祈咪嗌我老扳哈!
多谢晒啦,大家谂谂
家下乜嘢世界啊
读咗几本书,拿番张沙纸
噈专家噈书生?,笑屎人吧……
《树科诗笺》2025.2.25.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反讽》
——粤语诗《咪嗌我书生》的文化镜像与话语突围
文/阿蛋
引言
在当代诗歌创作的多元语境中,树科的粤语诗《咪嗌我书生》以独特的方言书写与戏谑口吻,撕开了文化身份与社会角色的表层帷幕。这首创作于 2025 年粤北韶城沙湖畔的作品,通过对 “诗人”“老板”“书生” 等身份标签的解构,在粤语特有的俚俗语言与口语化叙事中,构建起一幅充满荒诞色彩的时代图景。诗歌既延续了粤语文学鲜活的市井气息,又以反讽的锋芒指向当代社会的价值迷思,展现出民间话语对主流叙事的解构力量。
一、方言诗学的语言狂欢
(一)粤语口语的原生力量
粤语作为中国方言体系中最具生命力的语言之一,其独特的语音、词汇与语法结构,赋予诗歌强烈的地域文化标识。《咪嗌我书生》通篇采用粤语口语,诸如 “真嘅”“嘟”“鬼咁正经”“鸡碎咁多” 等极具地域特色的词汇,让诗歌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这种语言选择打破了传统诗歌书面语的典雅桎梏,回归到语言最原始的表达状态。正如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中提出的 “狂欢化” 理论,民间语言的运用消解了权威话语的严肃性,使诗歌成为一场大众参与的语言狂欢。
粤语的语音系统丰富多变,九声六调赋予诗歌独特的韵律节奏。诗中 “学写诗”“出过书”“唔该” 等词语的平仄搭配,虽未遵循严格的格律规范,却在自然的口语流动中形成了独特的音乐性。这种韵律不同于古典诗词的工整对仗,而是更贴近粤语日常交流的节奏,体现了方言诗歌 “以俗为雅” 的美学追求。
(二)俚俗与雅正的辩证关系
诗中俚俗语言的大量运用,并非对文学性的消解,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重构诗歌的审美价值。苏轼在《与侄书》中提出 “以俗为雅,以故为新” 的创作理念,树科的粤语诗正是对这一传统的现代诠释。“咪嗌我诗人”“千祈咪嗌我老扳” 等直白甚至略显粗粝的表达,与传统诗歌中含蓄委婉的语言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反差产生的张力,使诗歌在俚俗的表象下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