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434章 《方言叙事中的现代性荒原》(第2页)

(二)空间解构:城乡折叠下的记忆坟场

诗歌的空间叙事呈现三重裂变:物理空间的\"并村乔迁\"、生态空间的\"鱼塘猪场大白褂\"、精神空间的\"空屋废墟\"。这让人想到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资本权力通过空间重组实施统治。拆迁后的废墟不仅是建筑物的残骸,更是集体记忆的墓碑。诗人以\"空屋废墟噈老少\"的方言倒装句式,将语法秩序的颠覆与空间秩序的瓦解同构,使诗句本身成为被拆迁的现场。

鱼塘与白大褂的意象并置最具张力。传统农业文明的\"鱼塘猪场\"被科技文明的\"大白褂\"取代,指涉生物科技对自然生态的入侵。这种空间置换与沈从文《边城》的牧歌消逝形成世纪回响,当翠翠的渡船变成基因测序仪,诗人用\"转基因豆腐包粟啦……\"的拖长尾音,道出田园牧歌终曲的荒诞性。

(三)主体湮灭:后人类语境下的存在焦虑

\"揾唔到嘅熟人\/嘟同生老病死冇关……\"这句充满存在主义况味的叹息,揭示更深层的本体论危机。在数字化生存时代,人际关系被虚拟社交解构,\"生老病死\"的生物学本质遭遇技术解域。阿甘本所谓\"赤裸生命\"在此获得新解:当转基因技术重构生命形式,\"熟人\"的消逝不仅是物理意义的离世,更是存在论层面的身份消解。

诗中\"大白褂\"作为科学权力的能指,与福柯的\"临床医学凝视\"形成对话。当基因编辑技术突破自然界限,海德格尔警惕的\"技术座架\"已然降临。诗人以\"睇唔见嘅前面\"的视觉迷失,隐喻人类在技术狂飙中的认知困境——这恰是对但丁《神曲》\"人生中途迷失于黑暗森林\"的现代重写,只是阻隔视线的已非中世纪密林,而是资本与技术共谋的\"石屎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