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370章 《灵觉诗学的三重奏》
《灵觉诗学的三重奏》
——论树科粤语诗《感觉嘅灵犀》的哲学意蕴
文/诗学观察者
在当代方言写作的版图中,树科的粤语诗歌犹如珠江三角洲的榕树气根,既深扎于岭南文化的沃土,又伸展出通向人类普遍性思考的枝蔓。创作于韶关沙湖畔的《感觉嘅灵犀》,以其精微的辩证思维与诗性智慧,构建起关于"存在之灵"的玄思剧场。全诗以缺席的在场为经,以感官的超越为纬,在粤方言的韵律褶皱间编织出东方神秘主义与现代现象学的对话图谱。
一、消隐的在场:现象学视域下的感知悖论
诗作开篇即以否定式断言奠定认知基调:"唔单止喺我,噈连我哋大家/嘟冇见过你嘅万能身体"。这种双重否定("唔单止"与"冇见过")的修辞策略,令人想起禅宗"说似一物即不中"的认知困境。诗人将感知对象设定为"通体透明"的不可见者,恰与梅洛-庞蒂"可见的与不可见的"现象学命题形成互文——当"万能身体"褪去物质性外衣,存在本身反而在视觉缺席中获得更强烈的在场确证。
这种悖论性存在状态通过"形影不离不弃"的辩证关系得以深化。诗中"蜻蜓点水"的意象堪称妙笔,既承袭宋人"点水蜻蜓避燕忙"的自然观察,又暗合海德格尔"存在如风,唯留踪迹"的哲学隐喻。翅膀轻触水面形成的同心圆,恰似意识与存在相遇时激起的认知涟漪,当物理痕迹转瞬消逝,"洒脱冇痕"的离去反而强化了存在本身的精神印迹。这种"无痕之痕"的书写,与敦煌遗书《坛经》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的禅机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