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语言张力与存在之思》(第2页)
诗中的 “桥” 不再是连接两岸的和谐纽带,而是陷入了 “纠缠” 的困境。“岸,岸,岸同岸 / 互唔伤肝,桥嘅牵涉……”,两岸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因 “桥” 的存在而产生了微妙的关联。这里的 “岸” 象征着独立的个体或群体,它们保持着表面的距离与和平,而 “桥” 则成为打破这种平衡的介入者。这种对传统意象的颠覆,让人联想到卡夫卡笔下的城堡,城堡本应是权力与秩序的象征,却在小说中成为不可触及的荒诞存在,同样体现了对传统意象的重新诠释。
“桥,摆明咗承受 / 喺一种牺牲……” 进一步深化了 “桥” 的悲剧性。“桥” 被迫承受着来自两岸的压力,成为牺牲的对象。这种牺牲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被卷入了两岸关系的漩涡之中。它既无法真正融入任何一方,又不能脱离这种关系,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这不禁让人想起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西西弗斯日复一日地推着巨石上山,明知毫无意义却无法停止,“桥” 的处境同样充满了荒诞与无奈。
“卒之,两头卖口乖 / 两头唔好氹……” 将 “桥” 的困境推向了高潮。“卖口乖” 意为说好听的话,“唔好氹” 表示不讨好,“桥” 试图通过言语来维持与两岸的关系,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无法真正满足双方的期望。这种 “两头不讨好” 的尴尬处境,揭示了现代社会中人际关系的复杂性与脆弱性。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扮演着类似 “桥” 的角色,试图在不同的群体或利益之间进行调和,却往往陷入两难的境地。
三、存在主义视角下的人性困境
《桥嘅纠缠》在深层意义上,折射出存在主义哲学所探讨的人性困境。萨特认为,“他人即地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冲突与压迫。诗中的 “桥” 作为连接两岸的中介,深刻体会到了这种来自他人的压力。它无法摆脱两岸的束缚,又无法真正与它们融为一体,成为了一个孤独的存在。这种孤独感与加缪在《局外人》中所描绘的默尔索的孤独有着相似之处,默尔索在社会中始终处于边缘位置,不被他人理解,同样面临着存在的困境。
“桥” 的 “纠缠” 还体现了存在主义中关于自由与选择的命题。尽管 “桥” 处于被动的境地,但它仍然通过 “卖口乖” 的方式进行着有限的选择。然而,这种选择并没有改变它的困境,反而使其陷入更深的矛盾之中。这表明在现实生活中,人们的自由选择往往受到各种外部因素的限制,即使做出了选择,也不一定能实现预期的结果。正如克尔凯郭尔所说,人在选择时常常面临着焦虑与不安,因为选择意味着承担责任,而这种责任可能带来无法预知的后果。
诗歌中两岸的关系也反映了存在主义对人与人之间疏离感的关注。两岸 “互唔伤肝”,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却缺乏真正的沟通与理解。这种疏离感在现代社会中尤为普遍,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人们之间的物理距离缩短了,但心理距离却越来越远。社交媒体的普及虽然让人们更容易联系,但也导致了表面化的交流,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变得更加脆弱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