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272章 《单行道上的共时性独白》

《单行道上的共时性独白》

——论树科《人嚟车往》的生存哲学与语言拓扑

文/文言

在粤北韶城的沙湖畔,诗人树科以精密的时空坐标系为经纬,编织出一曲关于现代生存的哲学赋格。这首题为《人嚟车往》的粤语长诗,犹如一台精密的生存显微镜,将人类在时间之河中的漂流状态,解构成八个方向的矢量运动,又在单行道的宿命论中,重构出存在主义的诗意共鸣。全诗通过语言的拓扑变形与哲学意象的螺旋上升,完成了一次对现代性困境的诗学突围。

一、方向迷宫:空间诗学的现代性转译

诗作开篇即以"单行道"的意象确立了存在论的基点。当诗人宣称"我哋嘟走喺一条单行道上",这个看似宿命的论断实则暗含解构的锋芒。传统农耕文明"四通八达"的乡土想象,在工业化进程中异化为单向度的生存轨道。诗中罗列的"东南东北,北东北西"等方向组合,恰似博尔赫斯笔下"巴别图书馆"的迷宫结构,每个方向都是存在的可能性切片,却又在单行道的规训下成为虚设的坐标。

这种空间焦虑在粤语方言的肌理中获得了独特的表达维度。"向阳"的意象既承续了《周易》"向明而治"的古典智慧,又暗合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现代性命题。诗人巧妙运用粤语"咪话"(别说)的否定句式,构建起存在主义式的悖论:当我们宣称"原嚟噈唔同方向"时,恰暴露了"同向一个地方"的宿命。这种语言游戏在庄子"方生方死"的辩证法与拉康"他者凝视"的心理学之间架起桥梁。

二、速度辩证法:时间暴政下的生存美学

"有车嘅/会走得快啲"的收束句,将全诗推向存在主义的速度论争。汽车作为现代性的典型符号,在此成为时间暴政的具象化载体。诗人通过"我快,你慢"的节奏对比,勾勒出本雅明"机械复制时代"的生存图景:当速度成为价值尺度,慢的伦理便沦为被碾压的对象。这种速度焦虑在粤语"快啲"(快点)的口语节奏中愈发尖锐,仿佛听见时间齿轮的咬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