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246章 《机械臂上的乡愁》(第2页)

二、饭碗意象的祛魅诗学

"铁饭碗"的意象谱系可追溯至杜甫"朱门酒肉臭"的阶级批判,但树科将其拓展为包含"侍应、教师、医生"的职业食物链。当公务员这个"历嚟高大上"的终极饭碗也被Ai"接待"时,诗歌用"冚唪唥"(全部)的方言副词,实现了对劳动价值论的彻底解构。这种书写与韩少功《马桥词典》用方言词根解构现代性的尝试异曲同工,在"上岗"与"下岗"的机械轮回中,暴露出后人类就业市场的残酷辩证法。

诗中"基因编辑"与"简单人工智能"形成的语义悖论,恰似《淮南子》中"机械之心"寓言的当代变奏。当技术承诺的"简化"变成"简唔简单啊啊"的困惑呐喊,粤语特有的拖音修辞("啊啊")将工具理性还原为存在主义的焦虑。这种表达比阿特伍德《羚羊与秧鸡》的反乌托邦叙事更具在地性冲击力,在"嘟俾接待"的被动语态中,人沦为技术系统的冗余组件。

三、声调政治与后人类主体性

粤语诗律的独特价值在末节达到巅峰。"嚟?"(来了)的升调与"热爱"的降调形成音义悖反,而"系唔系人"的阴阳对转(粤语声调现象),恰似德里达"人的终结"命题的方言注脚。这种声调游戏令人想起张枣《镜中》的元诗探索,但树科更进一步——当标准汉语在技术话语中日益失去批判锋芒时,粤语的入声字(如"啲"、"噈")以其急促的发音,成为刺穿技术迷思的语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