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196章 《真实之眸与虚像之舞》(第2页)

中国古典诗学中的"格物致知"传统在此复活。王维"空山新雨后"的澄明之境,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物我两忘,均与诗中"花哈草哈"的凝视形成互文。但不同于古典文人式的超然,树科的凝视带着存在主义的紧迫感——在虚拟与现实撕裂的当下,自然成为重建视觉伦理的诺亚方舟。这种回归不是简单的怀旧,而是如梅洛-庞蒂所言,通过身体与世界的原初接触,重获被技术中介剥夺的"肉身视觉"。

三、天空三重奏:本真之看的诗学升华

"唔信睇天,心噈嚟咁白云/嚟咁蓝空,嚟咁阳光……"结尾的天空意象群,构成全诗的认知制高点。白云、蓝天、阳光这些被现代性祛魅的自然元素,在诗人笔下重获神性光辉。这种"不信之看"暗合克尔凯郭尔的信仰之跃:当理性认知陷入虚无,唯有通过诗性直观才能触及存在本真。

此处的视觉转向具有三重突破:其一,从地面物象升华为宇宙景观,完成空间维度的拓展;其二,从具象观察转向形而上沉思,实现认知层次的跃迁;其三,从质疑到确信的情感逆转,构建完整的信念弧光。这种"嚟咁"(如此这般)的重复修辞,恰似老子"道法自然"的现代变奏,在语言重复中抵达不可言说的本真之境。

四、方言诗学:在地性与世界性的辩证

作为粤语诗,语言选择本身构成重要的诗学维度。方言不仅是地域文化的密码,更是抵抗文化同质化的利器。赵元任曾言"方言是语言的活化石",树科通过"影哈像哈嘟唔当"等方言词汇的运用,在普通话霸权中开辟出语言的飞地。这种选择并非简单的文化怀旧,而是如德勒兹所言,通过"少数文学"创造新的语言可能性。

方言的音韵特质与诗思形成奇妙共振。"哈"字的拟声重复,既是对视觉模糊感的听觉转译,也构建出独特的节奏韵律。这种语言实验打破了书面语的视觉中心主义,让诗歌回归声音与意义的原始联盟。在全球化语境下,方言诗学成为重建文化主体性的有效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