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靓仔 作品

第175章 《现代性困境与语言突围》(第2页)

这种控制论困境在卡夫卡《审判》中早有预演——约瑟夫·k永远无法抓住虚无的指控。树科将此悖论移植于粤语语境,使"花啦草啦,虫哈雀哈"的万物生长,都成为系统监控下的代码。当"我问过好多好多嘅人"却只得到"喺咁先啦"的标准化回应时,现代人的主体性消解在数据洪流中。

三、虚空之舞:禅宗智慧与荒诞诗学

面对存在的荒诞,诗作呈现出东方智慧与西方荒诞哲学的奇妙融合。"佢唔喺人,既唔系神"的否定句式,暗合禅宗"不立文字"的超越性思维。当"情绪"既非人类理性可驯服,亦非神性可救赎时,诗人将存在引向庄子"天地与我并生"的境界。这种"无何有之乡"的栖居方式,恰是对加缪"西西弗斯是幸福的"的东方转译。

诗中反复出现的"揸手"动作,可视为对存在困境的积极应对。正如老子所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诗人通过重复书写完成对控制的解构。这种"以枷锁为舞"的生存美学,让人想起贝克特《等待戈多》中永远等待的狄米特里,在虚妄中坚持本身即构成存在的意义。

四、抒情传统的现代转型:从"感时忧国"到"日常神性"

相较于传统粤语诗歌的市井叙事(如黄沾《狮子山下》),树科实现了抒情范式的根本转向。诗中摒弃了具体的时空坐标,将"楼路花草"转化为存在论的普遍符号。这种"去历史化"的书写策略,使个人经验升华为时代症候的镜像。

在比较视野下,这种转型与台湾诗人杨牧《有人问我公理和正义的问题》形成对话。后者通过宏大叙事叩问时代,树科则以微观视角解构本质。当"情绪"成为诗学主体时,诗人完成了从"代言体"到"独白体"的蜕变,这种转变暗合利奥塔"后现代知识状况"的论断——宏大叙事失效后,碎片化经验成为新的诗学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