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存在之问与语言之舞》
《存在之问与语言之舞》
——论《我嘅幸福》的诗学建构与现代性反思
文/文言
在穗城珠江畔的暮色里,一首以粤语书写的诗作《我嘅幸福》如同珠江粼粼波光,折射出当代人精神世界的复杂镜像。诗人树科以近乎禅宗机锋的对话体,将"幸福"这一永恒命题解构为语言的游戏与存在的寓言。这首看似质朴的市井对话,实则暗合海德格尔"此在"的哲学追问,又承续了庄子"子非鱼"的智性传统,在口语与诗语、俗世与玄思的张力场中,构建起独特的现代诗学空间。
一、解构与重构:语言游戏的诗学狂欢
全诗以"问"始,以"问"终,构建起环形叙事结构。开篇"好多好多嘅人问过我/你幸福唔幸福?"的集体性追问,恰似贝克特《等待戈多》中永恒的等待,将现代人的精神焦虑具象化为语言的重复。而诗人反诘"你知唔知,乜系幸福?"则将问题抛回存在本身,这种苏格拉底式的产婆术,在粤语特有的语气词"噃"的点缀下,消解了哲学命题的严肃性,使其成为市井茶肆中的智慧交锋。
"幸福贵唔贵?幸福几钱一斤??"的市井比喻,堪称神来之笔。诗人将抽象概念物化为菜市场里的商品,这种"降维打击"的修辞策略,暗合维特根斯坦"语言的界限即世界的界限"的哲学命题。当幸福被称斤论两,其价格体系必然崩塌,恰如鲍德里亚在《消费社会》中揭示的符号异化——当一切皆可量化,价值便沦为虚无的能指。而"真嘅真嘅真真嘅"的叠词强化,既是对语言确定性的嘲讽,也是对存在真实性的追寻,这种矛盾修辞恰似老子"道可道,非常道"的现代变奏。
二、存在之镜:现代性困境的诗学映照
在工业化与城市化进程中,个体逐渐沦为福柯笔下的"被规训的肉体"。诗中"各有各嘅,各有各各嘅/各各嘅不幸/各各嘅幸福"的排比句式,恰似本雅明"灵光消逝"时代的人格分裂图谱。当标准化幸福成为消费主义许诺的乌托邦,个体差异便被抹平为统计学上的平均数。诗人以粤语特有的量词"各各"(各自)的重复使用,构建起存在主义的宣言:每个"此在"都是独特的存在方式,这种多样性恰是抵抗工具理性的最后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