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永恒绝望

“不…”明尘在意识深处发出一声微弱如蚊蚋的反抗，他想起了老祭酒染血也要护住剑锷的样子，想起了碑上那道斩灭金乌神炎的、寂灭而苍茫的剑痕…“祭酒爷爷…碑…是守护…” 这信念是他心底仅存的微光，试图穿透九幽带来的无尽黑暗。

“守护？”九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一种近乎沸腾的恨意，“那老东西？他连自己都保不住！那破碑？不过是凌烬那懦夫…逃避失败…自我感动的墓碑！一块刻着‘牺牲’二字的…冰冷石头！”

“真正的力量…”九幽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致命而诱惑的粘稠感，如同深渊的低语，“是恐惧！是毁灭！是…掌控一切！就像那些高高在上、视尔等如草芥的神族！就像昨夜…那些轻易就能焚灭你们的金乌卫！他们…才懂得这残酷世界的本质！力量的本质！凌烬？他不过是个…被自己可笑的仁义…束缚至死…骨头都化成了灰还要被人利用的…可怜虫！而你…”

九幽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明尘灵魂最深处，试图将那点微光彻底碾碎，“你这捡了他破烂的小东西…既然被那破碑选中…既然沾上了他因果的余烬…既然承载了这点无用的‘守护’执念…”

“那就…成为吾…向这不公天道…向那已死的凌烬…讨还血债的…第一步棋子吧！用你这双手…亲自埋葬他留下的…最后一点虚妄星火！”

“天道轮回…”九幽的声音在明尘意识里凝聚成最怨毒、最癫狂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诅咒的力量，烙印在灵魂之上，“弑天者……你杀不尽我！你的传承…你的希望…终将在吾手中…化为永恒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