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黎思源:我的道心也碎了(第2页)
“子夏曾【贤贤易色】,《中庸》曾有【尊德性而道问学】之言,皆可呼应此论。故而将【学而时习之】放在最开始。”
李仁孝点头,并未做何表述。
对于一位盛名远扬的才子而言,这样的回答是基本功。
“其二,此句乃论定知行之道。《论语义疏》云【学者,效也;习者,重也】。学者,是对六艺和先王之道的效仿与传承,晏夫子曾言,学之一字,为效法先觉,便是对圣贤之行的主动追求和临摹。习者,古字为鸟之振翅,《说文解字》有言【习者数飞也】,便如幼鸟习飞,须经大量练习方可圆润自如。与《荀子劝学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皆言明习之重要。”
“至于时者,既表明学习皆需长期而行,同时也点出不同时候所学所习之不同。学,时,习,三者,共同形成了孔圣对后辈儒生在求学之事上的教导。”
李仁孝微微颔首,对黎思源能够答出这个答案也同样并不意外,同时心里对黎思源的评价也更高了几分。
答完第二问,黎思源的停顿和沉默要比之前更久了些。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才缓缓开口,“《孟子离娄下》有言:【君子深造之以道】,便是对【学而时习之】的继承与阐发,提出自得”
但话说一半,他却卡住了。
王睿的问题是,孔圣和门徒为何要将【学而时习之】放在《论语》开篇,而不是讲述这个对后世的影响,引用孟子学说来作为主证,就不对。
他的这个答案,偏题了。
他皱着眉头,脑海中浮现出种种想法,但心急之间,一时竟没有合适的答案出现。
这不是说他的本事仅止于此,而是被时间约束之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就像许多人吵架一急,脑海里就想不出别的,事后什么灵感都出来了,后悔没发挥好。归结起来,就是练习得不够,同时积累得还不够熟练。
若是给他时间细想,别说再想一个,再想三五个或许都行,但现在,他还真找不到那第三个合适的答案。
身为北地第一才子,虽然有被吹捧哄抬之嫌,但黎思源本事也不差,也有自己的骄傲。
他叹了口气,“第三个答案,一时并未想到合适的。还请阁下解惑。”
李仁孝点了点头,“在下以为,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定儒门之用。”
“道家之说,讲究超越,讲究【绝学无忧】;但孔圣之儒门,乃入世之说。将【学而时习之】放在论语开篇,便是指引后世儒生,以【学】为入世之始,以【习】为入世之基,合先贤【明体达用】之思。这便是所谓【入德之门,实始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