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坪 作品

第70章 我国封建社会初期~战国时代38(第2页)

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

——《韩非子》

释义:

《说难》是针对当时韩国的情况写的。它分析了法家在艰险的处境中陈述意见的困难,提出要根据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进说方法。

文章分析深刻,笔锋犀利,是韩非精心经营之作。《史记》说:“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于秦。……” 言下颇有惋惜之意。

译文(参考):

总起来说一说困难,先说非难的三层,第一层,不是我的才智有足以游说(别人)的困难;第二,不是我的口才能足以使(别人)明了我的意思的困难;第三,不是我敢于纵横反复地谈论能说完我的意思的困难。

之后所说的困难,在于了解被说者(国君)的心理,可以用我的说法来适应他。

所说的对象(国君)志在博取高名,而我以厚利说之,他就会认为我志节低下而近于卑陋,必被遗弃与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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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的对象(国君)意图厚利,而我以名高说之,他就会认为我无头脑而脱离实际,必不蒙录用了。 被说者(国君)心底里要厚利而貌为名高,我如果便用名高来说他,那就表面被收用,实际被疏远;我如果用厚利说他,那就暗地里用我的话,表面上抛弃我。

这些是不可不事先了解清楚的。

要使事情密合成功,如果言语泄露了秘密,就会失败。未必是他本身(亲自)泄露了秘密,而只是在言语中提到国君内心所隐匿的秘密事情,这就会危及他的生命。

被说者表面做此事,内心实想成彼事。说者不仅知道此事,又知他做此事的意图在于成彼事,这样必有生命危。

国君暗中规划一件异常的事,而规划对了,明智的人从旁把这件秘密事情猜出来了,此事的泄露,必会怀疑到是说者失密,所以会危及他的生命。

国君与游说的人的相知还没达到深厚亲密的程度,而游说的人尽其所知来讲知心的话,其说即使得行而且有功,其人却被遗忘了;

其说不行而失败,则会被怀疑,这样就会危及生命。贵人有过错,而说者明说礼义揭露其错误,这样会危及生命。

贵人谋有所得(得良策)而想自以为有功,如果说者知道了,也会危及生命。国君做不到的事,勉强他去做,国君不肯停止的事,阻止他做,这样也会危及生命。

如果与国君议论在位的大臣,离间国君的君臣关系;说者与国君论及小人的才能,国君便疑说者存心推荐,卖我之权;论及国君所爱,则国君以为在拿自己所宠爱的人作为靠山;论及国君所憎,则国君以为在试探自己含怒的深浅。

(游说的人)精简他的说辞,则国君以为自己不智而拙钝;琐琐碎碎地作广博的辩说,则国君以为嫌他话多;省略事情,直陈己意,则国君以为怯懦(害怕)而不敢全说(说不尽);把考虑的事情广泛地谈论,则国君以为粗野而且傲慢。这些困难(难事),不可不知。

大凡游说国君时的急务,知道怎样来粉饰国君所矜夸自豪的事,而消除他所引以为耻的事。当他有某种自私的急需时,说者就必须表示也合乎公义的看法来鼓励他。

国君的意图有某种卑下的倾向,而自己却说不出来,说者应为他粉饰其美而对他的不为不表示不满。他心过高而实不能及,说者要为他举出他所羡慕而做不到的事的缺点与坏处,而称赞他不去做。

有欲望夸耀他的智能,则为之举出同类的别的事情,多替他找些依据,使之采取我的说法,而假装不知道,以助其智。

想给国君献纳与人共全的话,则必须明言其为公义,又暗示其合于私利。想说危害之事,并加以诋毁,而私利、私患足以打动国君的心理,但彼又好名,所以不能显言,须得用暗示的方法,一面提醒他,同时又保全了他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