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熏猪肚的金桑君 作品

第96章 第二轮刁难!“请以‘夜壶\’为题,作七言律诗”(第2页)

王朗被这话噎得一口气堵在喉咙,脸色由紫转青,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鸭。柳氏更是面如死灰,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石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太傅夫人却抚掌而笑,眼中满是赞赏:“殿下说得是!沈大小姐此诗,以俗物喻世情,倒是颇有几分禅意呢!”

沈微婉见状,趁机抱起那只青瓷夜壶,作势要往王朗面前送:“王公子既然觉得夜壶低俗,不如用它盛杯新茶尝尝?太傅府的雨前龙井,配这‘雅物’正好呢!”

王朗“哇”地一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踉跄后退,差点栽进身后的荷花池。沈若柔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嫌恶地一把甩开,锦帕掉在地上都无暇去捡:“别碰我!脏!”

萧煜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的桂花鸭塞给沈微婉,趁人不备低声道:“再闹下去,太傅府的夜壶都要被你玩出花了。”温热的鸭油香窜进鼻尖,沈微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啃着鸭腿含糊不清地嘟囔:“谁让他们先找骂呢……”

话未说完,她眼角余光瞥见柳氏对家丁使了个眼色。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抬着一张书案走来,案上摆着端砚狼毫,墨汁都已研好。柳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沈微婉,你若真有本事,就再以‘粪桶’为题作一首!”

“粪桶?”全场再次哗然。春桃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拽住沈微婉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小姐,这题目……”

沈微婉却将鸭腿往春桃手里一塞,抹了抹嘴,径直走到书案前。她提起狼毫,笔尖在墨汁里转了两圈,突然一挥而就:

“粪桶虽臭能肥田,

胜过酸儒空言谈。

柳家婶娘心头爱,

算计全往里面填……”

“够了!”柳氏尖叫着上前,一把打翻了砚台。漆黑的墨汁飞溅而出,不偏不倚溅了沈若柔满身,吓得她发出一声尖叫。沈微婉趁机往后一跳,捂住嘴惊呼:“哎呀!婶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诗气得恼羞成怒了?”

萧煜眼疾手快地将沈微婉护在身后,墨色的瞳孔里结了层寒冰,冷冷地盯着柳氏:“柳夫人这是何意?好好的诗会,难不成要变成泼墨大会?”

柳氏看着七皇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又瞥见周围贵女们鄙夷的目光,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发髻上的珠钗散落一地:“殿下恕罪!臣妾……臣妾一时失仪,还望殿下和太傅夫人恕罪!”

太傅夫人皱着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今日诗会就到这里吧。柳夫人,你带着若柔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柳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拽着哭哭啼啼的沈若柔往外走。沈若柔的襦裙上沾满墨汁,发髻凌乱,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温婉,活像个被雨淋湿的鹌鹑。王朗也灰溜溜地跟在后面,走到月洞门时,还被沈微婉扬声喊住:“王公子慢走啊!记得回去常拿夜壶喝茶,败败您这满身的酸气!”

等柳家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沈微婉才松了口气,后背却被人轻轻捏住。她回头,正对上萧煜似笑非笑的眼睛:“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粪桶’都敢写,就不怕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