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真应该学学你的哥哥
“殿下,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将二王子和那一千多亲卫安置在京郊的几处别院里。”
“那里四周有我们的人把守,地下四处连通密道,无需担心被靖王的人发现。”
薛长忱正半阖眼将手中的金刚菩提盘得哗啦作响,闻言点了点头。
“做的好,将这几日打点他们进城的开销记下来,来日让其如数奉还。”
心腹连忙颔首称是。
薛长忱将菩提手串丢到一旁,指尖一下下敲击桌面,心情很是烦闷。
“对了……再派个人去宫里问问母后,那丢失的玉玺现在还没找到么?”
“是!”
心腹走后,薛长忱面色变得阴沉,也许在他尚且蒙在鼓里的时候,本应该围着自己转的世界就已经出现了问题。
问题日积月累,以至于叫他现在如何补救都显得无比吃力。
他得想想办法。
改变的突破口,不外乎就是没有按照既定事件发展的檀玉。
与此同时,同在皇子府的檀疏意意外听见了花园内几个下人蛐蛐他的话。
“什么未来的皇子妃?就他?”
只听有人嗤笑道:“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侍郎府公子呢?不过是一个破落户!”
“那日死乞白赖求着殿下非要上门,门房拦都拦不住,要不然殿下怎么会让他住进来。”
“还有这回事?我看他一天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已经把自己当成府里的另一个主人了。”
“你看他住的院子就知道,这里从前是给殿下的几个侍妾住的,只不过殿下不让我们告诉他。他呀,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物呢!”
紧接着一阵充满嘲讽与轻蔑的笑声。
这些话丝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和不屑,檀疏意的脸色一寸寸变白,双手握紧成拳,手背青筋道道鼓起。
他咬着牙,眼底恨意激荡。
檀疏意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表面上恭敬的贱奴私底下居然敢这么议论他?
话里话外,都是他在倒贴。
可明明是薛长忱自己找到他一通表白,这几个鼠目寸光的狗奴才懂什么!
该死的东西。
他不自禁上前一步,鞋底踩住枯枝发出“咔嚓”一声。
这一声非常明显,那几个奴才脸色骤变,呵道:“谁在那里偷听!出来!”
“……是我。”
檀疏意阴沉着脸从假山后出来。
那几个奴才见是他,面面相觑,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
“原来是檀小公子啊……哈哈。”
蛐蛐人被正主听见,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好巧啊檀小公子,殿下在前厅呢,你不过去吗?”
“别岔开话题,刚刚不是说的挺好吗?”
檀疏意冷笑一声,他还不至于怕几个奴才,语气咄咄逼人:“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让我听听你们是怎么看我的。”
有奴才心中不服,嘟囔了句:“……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而且我们说的本来就是真的。”
“一群贱奴才!”
檀疏意忽然爆发,指着他们,声音尖锐刺耳。
“我就是再破落,也是天生的贵族公子!你们这些贱籍出身的垃圾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着,便上前揪住那不服奴才的领子啪啪甩了他两个巴掌。
如此他犹不改很,抬脚便往这几个人腿上踹,面目狰狞:“狗奴才!还不跪下!我要杀了你们——”
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道阴沉的声音。
“够了!你究竟在闹什么?”
薛长忱面目阴沉,他走过去一把掐住檀疏意的手腕,“非要把我的府里闹的鸡犬不宁才罢休是吗!”
他拧眉看着昔日心上人发疯打人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心里那点最后的温情也因檀疏意扭曲的嘴脸嘴脸而消失殆尽。
那几个奴才见状立刻跪下请安,无比惶恐,生怕薛长忱给这撒泼的檀小公子做主打杀他们。
薛长忱摆摆手,示意他们滚下去。
那几个奴才如临大赦,马不停蹄滚了。
檀疏意脸色苍白,泪水涌出来,满脸抗拒:“放开我,明明是他们骂我在先,什么叫我闹?”
“你差不多得了。”
薛长忱不耐烦地打断,语气很冷:“议论几句又不会死。”
“你当没听见不行吗?况且你当初非要跟我回府,就没想过会遭人非议?”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嚣张跋扈、小家子气的人?
明明是正统的贵族子弟,从小耳濡目染也不应该如此粗俗。
总是喊打喊杀,像极了外面没有教养的低等人。
檀疏意如遭雷劈,瞳孔猛缩:“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为了你才——”
薛长忱重重叹息一声。
“疏意,算我求你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别再闹了好吗?”
“那几个嘴碎的下人我会处理。但我每日忙政务就已经够累了,你懂点事,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以后能当皇后?”
薛长忱说着,松开他的手。
他表情已经十分不高兴,捏了捏眉心,习以为常教训道:“疏意,你真的应该多学学你的哥哥。”
“要多顾全大局,最起码檀玉绝对不会是你这样不知轻重的性子。”
他每说一个字,檀疏意的脸就多白一寸。
等到最后说他不如檀玉时,檀疏意动作猛地顿住。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檀玉?
那个懦弱无能的贱种从前根本没人在意!
现在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凭什么人人都拿他跟自己比!
檀疏意盯着昔日心上人喋喋不休的嘴,气急攻心,面色惨白,直接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发誓。
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要杀了檀玉。
这个带给他无数梦魇的人。
一旁的下人出声提醒:“殿下……檀公子昏过去了。”
薛长忱教训的话这才停下。
他扫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皱眉冷冷道:“把地收拾干净,昏迷了就去找府医,我又不会治病。”
说完,一甩袖子,径直离开。
留下的老奴才摇摇头,叹了口气,招呼几个侍从把人扶起来。
也不知道这檀小公子脑子是怎么长的,非要死乞白赖留在这里。
他家殿下薄情寡义,怎么可能会为某一个人停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