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焚海录(第3页)

"海神号"深潜器机械臂钳住一段盟军脊椎骨。海洋学家芹泽隔着舷窗看见骨缝里的铯-137胶囊正在脉动，钛合金外壳刻着双重铭文：us Army 1945

tepCo 2011-0923

"上帝...他们竟把福岛废料填进关岛核弹坑！"惊呼未落，光谱仪显示钚-239微粒正从胶囊裂缝渗出。这些冷战时期未爆核弹的装药，此刻与东京电力废弃的冷却剂发生着催化反应。

七月十九日零时十七分，徐福陶俑的"焚"字达到白炽状态。牧野忍着眼球爆裂的剧痛，将陶俑按进应急门控制板——

滋啦！

陶俑缺失的无名指断口涌出电流，激活了门禁系统1979年设置的原始密码： 。防爆门开启的刹那，太平洋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关岛海沟五十枚未爆核弹的钚-239外壳同时熔解，裂变物质与甲烷冰接触的瞬间：

? 钚-239中子轰击甲烷分子 ? Ch? + n → 12C + 4h + 能量 ? 碳同位素引发次级裂变

火柱沿黑潮暖流奔腾，所经之处海水汽化成辐射雾。芹泽的深潜器被冲上海面时，舷窗映出火焰里燃烧的日文批注："理论値は実用无意义"。

牧羊人老吴在明珠塔残骸顶端踉跄前行。鞋底粘着的沥青里嵌满福岛废钢碎屑（批次jp-fk-2011），每步都烙下牧野签名体的"义"字焦痕。怀中硅藻钟的裂缝渗出强辐射，却将张涛女儿的照片显影得越发清晰——女孩钢琴谱边缘写着一行小字：

爸爸说检测仪坏了 周末带我去迪士尼

当他抬头，太平洋火墙已扑至外滩。第一道火浪舔舐海关大楼钟楼时，青铜大钟的锈壳剥落，露出内层锆合金基材上密布的日文假名——那是多摩号战俘临死前用指甲刻下的咒文。

黄浦江心岛的青铜鼎骸在高温中软化。赵海生骨架的颅腔加速器过载炸裂，飞溅的锶-90溶液如熔岩泼向硅藻钟群。牧羊人老吴纵身扑向最大那口钟，后背撞上钟体的瞬间——

"砰！"

林玥的碳酸锶神经索从钟内爆出，将他裹成盐茧。晶体化的触须插入江底淤泥，抽取四十九具战俘骸骨的残余辐射能。当太平洋火浪吞没陆家嘴时，盐茧表面浮现出全球核电站分布图，大亚湾坐标处钉着王建国安全帽的残片。

三个月后，东京湾退潮露出牧野碳化的上半身。他炸裂的右眼眶里插着半卷《成本优化方案》，纸页边缘的"寰"字秦篆吸收辐射后，在沙地上投射出临潼制动杆的质检流程图：废铝回收 → 酸洗去污（未执行）→ 压铸成型（温度不足）→ 刻印"特种合金"

临潼天坑积水成湖，湖底矗立着牧羊人老吴的盐晶雕像。他怀中的硅藻钟内壁，锶-90结晶蚀刻的渎职档案仍在生长——最新一行显示着芹泽深潜器的坐标：

n13°26' e144°47' 未爆弹坑开放状态

（次年惊蛰，切尔诺贝利马群重返关岛海沟。牡马青铜犄角上生长的硅藻群i落，在月光下将辐射档案投影到浪涛上——福岛垫片采购单的条款文字间，游动着突变樽海鞘组成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