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暗流奔涌(第3页)

冬宫书房。

壁炉的火苗已被压低，只余下暗红的炭火，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奥列格元帅手中的锡兰红茶早已冰冷。他苍老的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抚过光滑的下颌，但指尖下的血管搏动，已不再平稳。

脚下，那来自遥远矿坑的震颤，透过冬宫厚重的地基，如同沉闷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击着神经。每一次震颤，都让壁炉炭火的光影在他沉静的瞳孔里剧烈地跳跃一下。

他缓缓放下冰冷的茶杯。杯底与瓷碟相碰，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在此刻死寂中异常清晰的“叮”声。

侍从官如同幽灵般滑入，垂首。

奥列格的目光没有离开壁炉的炭火，声音平稳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金属质感：“‘夜莺’…有回音了吗？”

侍从官的声音更低：“尚未，大人。‘静默者’的网…很密。”

奥列格沉默了。炭火的红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许久，他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尖在空气中虚点，仿佛在无形的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

“告诉‘信天翁’，”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千钧之力，“预案…可以‘执行’了。目标，‘档案馆’核心。不惜…代价。”

侍从官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震，更深地垂下头：“是，大人。” 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的阴影中。

书房里，只剩下炭火的微光和远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如同大地心脏濒临爆裂的轰鸣。奥列格元帅深深陷入丝绒椅背，闭上了眼睛。指尖，依旧感受着皮肤下那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重的搏动。帝国的棋盘上，所有的棋子，都已落位。风暴，已在矿坑深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