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远足智慧(第2页)
(篝火跃动,火星子噼啪炸响)
埃米莉的“远足”始于墓碑镇邮局。她攥着张泛黄的电报,字迹被泪水泡得像蝌蚪:“速归,父病危——律师霍金斯”。马鞍袋里塞着够买下半条街的银元,那是她熬了十年、在仙人掌州边境开杂货店攒下的。她鞭子抽得比响尾蛇还急,枣红马四蹄刨起的烟尘活像送葬的香炉。
(风啸声陡然尖锐)
转折?在“哭嚎隘口”。沙暴像上帝抖开的脏床单,劈头盖脸罩下来。埃米莉缩进岩缝,摸出怀表——契诃夫的枪在这儿咔哒上膛了。表盖弹开,里头没有齿轮,只嵌着张微型照片:霍金斯律师搂着她那“病危”老爹,在赌桌边笑得金牙反光!电报背面还有行蝇头小字:“遗产手续已备,待汝归签。”
(马刺蹭过岩石,刮出刺耳锐音)
知道荒漠教人什么吗?真正的远足智慧,是当所有路标都指着陷阱,你还敢把靴跟钉进地狱的门槛!埃米莉抓起鞍袋,银元哗啦全倒进沙坑,用靴尖踢散。她撕碎电报,纸屑混着银光被狂风卷上天,像场暴烈的葬礼。
(寂静突降,唯余火星迸裂声)
欧·亨利的戏台亮灯了。三天后,埃米莉徒步蹭回墓碑镇。她裹着破毯子,嘴唇裂得像干河床,可眼睛亮得吓人。镇口公告栏新贴了通缉令:霍金斯与赌场老板合谋诈取遗产,悬赏五百金!而埃米莉倒空银元的沙坑,昨夜暴雨冲出矿脉露头,地契归属?嘿,正好是那沙坑方圆五英里!
酒馆里,霍金斯被治安官按在吧台时还在嚎:“她怎么可能知道…”埃米莉摩挲着空怀表壳,里头如今嵌了颗从沙坑捡的斑纹石:“荒漠教我的——当你把所有‘筹码’扬进风里,骗局就饿死了。”
(篝火渐熄,灰烬盘旋如秃鹫)
所以啊朋友们,远足的真谛?埃米莉倒空的鞍袋就是圣经。钱袋越满,你看路越瞎。荒漠像最刁钻的欧·亨利,总把宝藏埋在你“失去”的脚印底下。下回厄运追着你跑时,试试突然转身——把最沉的行囊砸它脸上!
(牛仔帽檐压下,身影融入黎明前的靛蓝)
记住喽:荒漠里最聪明的骰子,是知道自己灌铅的那个。驾!
(马蹄声碎,融进地平线第一缕曙光)
(靴跟叩击木地板的闷响,雪茄烟雾盘旋上升)
第三章:老杰克与凝固的沙漏
墓碑镇的酒保擦着永远擦不亮的锡杯,冲新来的淘金客努嘴:“瞧见窗边那老头没?老杰克·石手。他的‘远足’啊,在红岩峡谷里走了二十五年——一步没挪窝。”
(威士忌倒入粗陶杯的汩汩声)
老杰克的故事是块发霉的[契诃夫三明治]。二十五年前,他儿子小汤姆揣着张矿脉图钻进红岩峡谷,再没出来。搜救队只找回半截刻着箭头的皮水壶,箭头直指峡谷最深处的“魔鬼颚”。人人都说孩子喂了土狼,老杰克却把铺盖卷扔上骡背:“汤姆在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