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扬 作品

第一百四十九章 管他呢(第2页)

“嗳,我知道了。我问问她,一时半会儿大概没什么忙好帮,她现在思路正乱着呢。”

说话间两人走到门外,快元宵了,明月一轮挂在无云的夜空里,圆鼓鼓像小孩吃饱饭的肚皮。大庆让幼成留步,幼成说,月色不错,天气也不冷,我顺便散散步。

于是一前一后走出小径,大庆打开车门,幼成望进去,之前倒是没注意到,副驾驶浅灰色的皮椅上,有一处深深的印记,他走近了去瞧,大庆解释道:“今天忙,来不及清理,待会儿回家我就擦掉它。这是她的牙齿血,她出门时候,不仅分文不能取走,还被他家佣人推下楼,牙齿都跌落留在陈家!”

这是怎样一副景象?

大庆上车,幼成站在车边,默默地替大庆把车门关上。

“老板……”大庆捏住方向盘,牙齿咬紧了说道:“这陈家父子,不是人!是禽兽!”

就是禽兽,譬如豺狼,试想一头豺狼被逼入绝境,不知道会兹出怎样锋利的长牙?幼成直觉头顶生出一股寒气,然而刚从翡翠饭馆得胜而归空落落心境却是平定了些,他是挫折受惯了,事情进行的太顺利,就像一口包子没吃到馅,总觉得味道在后面等着他。

大庆想起来后怕,感慨地说:“娄小姐遇着了您,是上辈子积德。否则依着她家里的意思,嫁给陈彦柏,她那样清高的一个人,可怎么活下去?”

“没有否则……,人这一辈子。”幼成沉吟着,而后决绝说道:“回过头来发现只有一条道,走下去就是了。”

这话有深意,特别配合着现下浅淡的月光,大庆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再没有郁塞胸臆的话说,发动汽车准备回家。

“大庆。”幼成寻思着大庆今天经历太多,不该再吓唬他,于是择轻说道:“顾倚清这几天需要你照顾,不过陈家一日不离开上海,我们一日不能放松警惕。特别这几日,就怕事情起变化,破罐子破摔的话,我们这一番折腾算是白费了。你这方面,还得想点办法。”

大庆不是第一天跟他,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明白了,道:“放心吧,老板。蒙马浪路上盯梢的人这几日不会撤去。你白天说,能否买通陈家下人为我们通风报信,我记在心里呢。等倚清情绪稳定些,我与她商量一下。”

汽车开走了,引擎和车轮声消失在香樟树从后,幼成在车道上站了一会儿,今天正月十一,十二是立春,吹面不寒杨柳风,他衬衫外套一件羊毛背心也不觉得冷,他原是打算在深夜寂静的马路上散散步的,现在有些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