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闺蜜合住与过关索岭(第2页)
所以,王月生和冯小姐就是这么默默地在酒店大堂吧的角落里坐着,无语而又安然。
当然,夜里王月生并没有真的去找伊洛蒂。前世还要赶路呢。虽然这边的体力活不影响那边的肉身,但是思想上,王月生还是不想有那种渣男赶场的感觉。
前世,天未亮时,禄充湖岸的渔洞已传来水车转动声。营地里,一众人已整理好行装,者黑嫫正检查昨夜做饭和值夜明哨的火塘灰烬是否完全掩埋好,老马脚子则正跟两位渔民讨价还价,用骡马一夜的粪便换两条新打的抗浪鱼,渔民则需要马粪做鱼塘的底肥。
大家伙都在紧张而又有条不紊地忙碌,只有王月生按照自己的习惯,晨起先喝一杯热水,当然,此时他入乡随俗地喝着炒米、花生、茶叶研磨冲泡的澄江擂茶。者黑嫫也是因为要给王月生烧早茶,才要再次检查一遍火源熄灭的情况。
天光未破,马蹄已踏碎了草叶上的寒露。关索岭的盘山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条被风扯断的素练缠在崖壁间。者黑嫫解开枣骝马额前的避煞铜镜,镜面映出峭壁上斑驳的"威震南天"石刻——相传武侯南征时,关索将军的赤兔马曾在此踏出过一汪清泉。古驿道是用青石板铺就的,历经岁月的洗礼,石板已被磨得光滑如镜。马匹走得分外小心,铁掌叩击石阶的脆响惊醒了岩缝里过夜的鹧鸪,扑棱棱掠过马队头顶,抖落几片沾着银霜的松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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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索岭位于澄江与晋宁交界处,是一座古老的关隘,为南诏古道要冲,山脊如刀削,两侧是百年野生漆树与华山松。晨雾中,松脂清香与腐叶的酸涩味弥漫,偶尔可见滇金丝猴在树梢跃过,惊落露珠。马帮沿着山路缓缓攀登,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古树参天,枝叶繁茂。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松针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古道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转过鹰嘴岩,五尺宽的古道忽地开阔起来。被马蹄磨出釉光的青石板上,深浅不一的凹痕里汪着昨夜的露水,倒映出驮架两侧摇晃的普洱茶篓。道旁半倾的关索庙里,残缺的泥塑战马颈间还系着褪色的红布,供桌上散落着干瘪的野柿子和半截洋火柴——这庙宇既受马帮供奉,也庇佑着山间偷种罂粟的流民。
驮头马忽然冲着岩壁喷响鼻,众人抬眼望去,但见晨雾中浮出几行朱砂写的戒偈:"走路莫看景,看景莫走路"。字迹下方的石窝里,不知哪个朝代的马帮堆起七枚鹅卵石,石缝间竟生出一簇开着紫花的断肠草。
山腰残存明代屯兵石堡,夯土墙缝中钻出蕨类植物。半山腰有一座清代驿站“太平铺”,泥墙木梁结构,檐角挂着褪色的“茶马司”木牌。路旁石板上深浅刻着“丙午年重修”“光绪廿三年”等字样,记载着历代修路捐资的商号与乡绅名讳。
日头爬过三道山脊时,马队正穿过一片箭竹林。林间废弃的汛塘石墙上,同治年间修筑的枪眼已被爬山虎封死,却仍能瞥见半幅残破的黄龙旗缠在朽木桩上。
前方传来彝女的山歌调子,六个背柴的撒梅人贴着岩壁让道。她们绣满星月纹的坎肩上落着松脂,为首的妇人背篓里新采的鸡枞菌还沾着红土。老马脚子抛去块盐巴当谢路钱,为首的妇人却笑着指指马队最后的瘸腿骡子让众人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