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染青山客 作品

第208章 改造人的第1天(第2页)

柯南没说话。他知道灰原说的是实话。小兰对灰原的在意,从来都藏在细节里——会记得她不吃青椒,会在她熬夜时默默热好牛奶,会在她查案回来晚了时,站在门口等到路灯都暗下去。

实验室里的咕嘟声渐渐停了,阿笠博士举着个小瓶子走过来:“初步的样品做出来了!无色无味,喷在衣服上都看不出来。”

灰原接过瓶子,对着灯光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明天试试效果。”

“试谁啊?”柯南下意识地问。

“当然是某个总爱乱喝酒的大叔。”灰原挑眉,“正好让他长长记性。”

夜色渐深,博士家的灯光暖融融的。柯南靠在沙发上翻看案件笔记,灰原则和阿笠博士讨论着配方的细节,偶尔传来几句争执,很快又被笑声取代。

灰原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走到客厅,拿起外套:“我去洗漱。”

路过沙发时,她看到柯南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推理笔记,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在跟凶手较劲。她轻轻走过去,拿起旁边的薄毯,盖在了他身上。

转身往浴室走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看,是小兰发来的:“睡了吗?刚看到你没回,有点不放心。博士家的被子够不够?不够的话我送过去。”

灰原站在原地,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两个字:“够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也早点睡。”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仿佛能看到小兰收到信息时,嘴角弯起的样子。

浴室里的水流声哗哗响起,冲走了一天的疲惫,灰原看着镜子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也没什么不好。

第2天酒还没醒,

毛利小五郎揣着阿笠博士给的醒酒茶,在门口踱来踱去,脸皱成了苦瓜:“志保啊,要不……还是你替我把这茶带给小兰?我这模样,要是被她看见……”

“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灰原抱着臂靠在门框上,眼神凉凉的,“你现在回去,顶多被骂两句;要是躲着不回,明天她能把你酒柜清空。”

柯南在旁边补刀:“而且我妈说,对付生气的女生,真诚最管用——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没这东西。”

“臭小子!”毛利小五郎瞪了他一眼,又看向灰原,语气软了下来,“可我这酒气……万一被小兰闻出来……”

“闻出来就实话实说。”灰原转身往客厅走,“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喝了,顺便把醒酒茶递过去,态度诚恳点。”她顿住脚步,回头看他,“别忘了,你是她爸爸,不是仇人。”

毛利小五郎被这句话戳中了,捏着醒酒茶的手指紧了紧,终于点头:“行!我去!”

他刚走到玄关,又停住了:“博士,你开车送我一趟呗?我这腿有点软……”

“我送你?”阿笠博士指着自己的爆炸头,“我的甲壳虫可比你的车显眼多了,万一被邻居看见,明天全米花町都知道‘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醉驾怕被女儿骂’了!”

灰原翻了个白眼,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你?”毛利小五郎愣住了,“你不是小孩子吗?”

“谁说我开车了?”灰原挑眉,“我叫代驾。”

代驾把车停在毛利事务所楼下时,灰原降下车窗,看了一眼二楼亮着的灯:“上去吧。记住,别找借口,别辩解。”

毛利小五郎深吸一口气,像上刑场似的推开车门,刚走两步又回头:“志保,要是小兰问起你……”

“就说我在博士家睡了。”灰原说完,示意代驾开车。

车子驶离时,柯南看着后视镜里毛利小五郎缩着脖子走进公寓的背影,忍不住笑:“你说他会不会在门口站到天亮?”

“有可能”灰原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语气淡淡的,“但他总得学会面对。”

柯南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在事务所楼下,她降下车窗时,目光在二楼灯光处停留的那三秒。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小兰发了条信息:“小哀说她有点渴,我去你家拿瓶牛奶,顺便看看毛利叔叔醒了没。”

两分钟后收到回复:“来吧,门没锁。”

柯南冲灰原扬了扬手机:“走了,去拿牛奶。”

灰原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进毛利事务所时,客厅里静悄悄的。毛利小五郎果然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嘴角挂着口水。小兰正坐在餐桌旁收拾东西,看到他们进来,笑了笑:“来了?”

“嗯。”柯南点点头,眼睛却瞟向灰原。

灰原走到餐桌边,拿起小兰刚洗好的草莓,塞了一颗进嘴里:“醒酒茶他喝了?”

“喝了,”小兰无奈地摇摇头,“喝的时候还哭丧着脸说‘对不起啊小兰,爸爸错了’,活像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灰原没说话,又拿起一颗草莓,指尖却在碰到果皮时顿了顿。

小兰看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灰原嚼着草莓的动作猛地停住,转头看向沙发上打呼的毛利小五郎,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把手里的草莓蒂往桌上一扔,转身就往厨房走。

“志保?”小兰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怎么了?”

灰原没说话,径直走到橱柜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毛利小五郎偷偷藏的几瓶清酒,标签都没撕。她抓起瓶子,拧开盖子就往水槽里倒,琥珀色的液体哗哗流进下水道,带着浓重的酒气。

“你干什么!”小兰想阻止,却被灰原的眼神定在原地。那眼神里有火,有气,还有种她从未见过的急切。

“兰,你别问!”灰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把空酒瓶重重砸在垃圾桶里,“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吗?他喝酒了!喝了还想开车!如果我们没拦着,他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把我们都拖进去!”

她指着客厅里熟睡的毛利小五郎,胸口剧烈起伏:“这就是你想维护的爸爸?拿全家人的命当儿戏的爸爸?”

小兰被她说得眼圈泛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知道爸爸不对,可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灰原深吸一口气,转身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摸出个银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枚针灸银针。她走到沙发边,看着睡得一脸安稳的毛利小五郎,眼神复杂。

“真想中风吗?”她捏起一根银针,在他虎口处快速扎了下去,又在曲池穴补了一针,手法快得让人看不清,“还是想让阿姨知道了,再次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家?”

毛利小五郎哼唧了一声,眉头皱了皱,却没醒。

灰原拔下针,转身把厨房门“砰”地关上,将客厅的鼾声和小兰的沉默都隔在外面。狭小的厨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兰,”灰原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不想让你为难。”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小兰泛红的眼角,“我知道你想妈妈回来,知道这个家好不容易才团聚……”

话没说完,她忽然蹲下身——因为身高不够,只能仰着头,用力吻上小兰的唇。

这是灰原第一次主动吻她。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和孤注一掷的用力。小小的身体紧紧抱着眼前的人,手臂环得死紧,仿佛要把所有的不安、愤怒和心疼都揉进这个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