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暂时变回了三天(第2页)
灰原哀把涮好的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才淡淡开口:“辣椒素是脂溶性的,清水只能稀释部分辣味,真正要中和,得用牛奶或醋。”她瞥了眼桌上的酸梅汤,“不过现在只有清水,凑合用吧。”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柠檬片,挤出几滴汁滴进清水里,原本浮在水面的油花立刻散开不少。“柠檬酸能破坏辣椒素的分子结构,虽然效果不如碳酸氢钠明显,但对付这种程度的辣味足够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元太挠着头问:“小哀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书上看的。”灰原哀轻描淡写地回答,又夹起一块毛肚,在加了柠檬汁的清水里涮了涮,递到小兰碗里,“试试?没那么辣了。”
小兰愣了愣,接过来尝了尝,果然麻辣味淡了许多,只剩下鲜香。她看着灰原哀专注涮肉的侧脸,忽然笑了——这个人总是这样,从不刻意解释什么,却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连吃个火锅都带着点理科生的严谨。
“原来还能这么弄啊!”园子眼睛一亮,也学着往碗里挤柠檬汁,“我妈总说吃辣长痘,这下不怕了!”
柯南默默给自己倒了碗清水,心里有点无奈——这家伙连吃个饭都要秀一波化学知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做实验。他刚夹起一块鱼丸,就看见灰原哀把涮好的虾滑放进他碗里,还不忘怼一句:“小心点,别烫到舌头,上次吃关东煮被烫得说不出话的是谁?”
“我知道了!”柯南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把虾滑塞进嘴里,果然一点都不辣,反而带着淡淡的柠檬香。
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冒泡,辣味混着海鲜的鲜香弥漫在空气中。灰原哀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给小兰涮着她爱吃的蔬菜,每样都在加了柠檬汁的清水里过一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次。
小兰看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似的食材,忽然觉得,比起那些复杂的化学原理,更让人心动的,是这个总爱逞强的人,愿意把最细致的心思,藏在一筷一涮的温柔里。
她夹起一块灰原哀递过来的豆腐,轻声说:“这样很好吃。”
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悄悄泛起微红,没抬头,只是往她碗里又添了块鱼豆腐:“吃你的吧,再不吃元太要把墨鱼滑全夹走了。”
远处,元太果然正举着筷子瞄准最后一块墨鱼滑,步美和光彦在旁边急得直喊“给我留点”。阿笠博士笑眯眯地给他们分饮料,园子里里外外地忙着给大家添菜,喧闹的笑声混着锅里的咕嘟声,像首温暖的市井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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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看着眼前的热闹,又看了看身边小兰含笑的侧脸,忽然觉得,或许辣味和温柔一样,不必刻意解释——就像她知道怎么用化学原理中和辣味,也知道怎么用笨拙的方式,把心意藏进一碗温热的汤里。 “这汤好咸啊。”园子舀了勺汤底尝了尝,皱着眉把勺子放下,“要不叫服务员再换一锅吧?”
元太和光彦也跟着点头,光彦推了推眼镜:“确实有点咸,我喝着嗓子疼。”
小兰刚想抬手叫服务员,就被灰原哀按住手腕。“等等,”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向吧台,“我有办法,不用换锅,浪费钱。”
没过一会儿,她端着一小碗冰块和半瓶苏打水回来,把冰块倒进汤锅里,又往里加了三分之一瓶苏打水,用勺子轻轻搅动。“盐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冰块降温能降低味觉敏感度,苏打水的碳酸氢钠可以中和部分咸味,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但至少能入口。”
她没抬头看众人惊讶的眼神,只是把搅好的汤舀了一勺尝了尝,点了点头:“好了,你们试试。”
园子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哎?真的不那么咸了!小哀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懂!”
灰原哀没解释,只是默默坐回小兰身边,夹了片海带放进她碗里。
回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时,已经快半夜了。毛利小五郎正瘫在沙发上喝酒,看见他们回来,嘟囔着:“你们可算回来了,饿死老子了……”
他瞥见灰原哀,忽然想起什么,醉醺醺地问:“小鬼,你表姐会蒸酒不?或者别的酒也行,老子的酒喝完了。”
小兰摇摇头:“爸,你少喝点。”
灰原哀却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孩子:“毛利叔叔,我不会弄酒。不过我姐姐明天会回来,她能帮你。我这几天要去别的地方,就不打扰了。”
“你姐姐?”毛利小五郎眯起醉眼,“哪个姐姐?”
“洛保。”灰原哀抬眼看向他,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说明天回来帮你针灸,连来三天。”
“什么?!”毛利小五郎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酒意醒了大半,“那个臭丫头要回来?!”
园子手里的包“啪嗒”掉在地上,指着灰原哀,半天说不出话:“你、你说洛保?就是你那个去苏州学医的表姐?她不是……”她话没说完,却猛地看向灰原哀的脸——这张脸和记忆里洛保小时候的照片,重合度高得惊人。
柯南的瞳孔骤然收缩,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灰原哀——她疯了吗?以灰原哀的身份说洛保要回来,还说连来三天?她明明就站在这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小兰更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攥紧了灰原哀的手腕,指尖冰凉。她看着身边这个明明是灰原哀模样的人,喉咙发紧:“小哀,你……”
“怎么了?”灰原哀挣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姐姐回来帮毛利叔叔针灸,有问题吗?她学过中医,针灸很厉害的。”
“问题大了去了!”毛利小五郎把酒瓶往桌上一墩,眼睛瞪得溜圆,“你这小鬼当我傻吗?洛保那丫头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要回来,怎么现在才说?还连来三天?她不是在国外吗?”
元太挠着头问:“小哀的姐姐跟小哀长得一样?那是不是也很聪明呀?”
步美也跟着点头:“像双胞胎一样吗?”
灰原哀没回答,只是看向毛利小五郎:“她明天一早就到,来了你就知道了。三天后走,刚好够调理你的老寒腿。”
“调理个屁!”毛利小五郎吹胡子瞪眼,却忽然想起什么,凑到灰原哀面前,眯起眼睛打量,“不对……你这小鬼刚才说什么?洛保?志保?你姐姐到底叫哪个?”
“洛保是她在这边用的名字,志保是她的本名。”灰原哀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坦然得让人发毛,“毛利叔叔,你只要记得明天早上别喝酒,空腹针灸效果最好。”
说完,她转身往客房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园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小兰的胳膊,压低声音尖叫:“兰!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哀说洛保要回来,可她自己……”她没敢说下去,只是用眼神示意——灰原哀和洛保明明那么像,现在一个小孩子说自己姐姐要回来,这不是见鬼了吗?
柯南靠在门框上,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灰原哀打的什么主意——她肯定是研制出了能暂时恢复身体的药剂,想以洛保的身份回来三天,既帮毛利小五郎针灸,又能光明正大地和他们相处。可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就不怕露馅?
小兰站在原地,手心全是冷汗。她看着灰原哀走进客房的背影,忽然想起沙滩上那句“是你先告白的,我接受了”——原来那时她就计划好了?以洛保的身份回来,用三天时间,做回真正的自己?
客房门轻轻关上的瞬间,灰原哀靠在门后,缓缓闭上眼。口袋里的药瓶硌着掌心,里面是她新研制的临时恢复剂,时效刚好三天,副作用是事后会昏睡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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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很冒险,可当毛利小五郎提起“洛保”时,她忽然想任性一次——想以宫野志保的模样,陪小兰吃顿饭,想以洛保的身份,再听一次毛利小五郎骂骂咧咧的关心,想让那些藏在三个身份背后的心事,有一次光明正大的机会。 门外传来园子还在追问的声音,小兰低声安抚着,柯南大概在试图分析其中的逻辑。灰原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转身走到窗边。
明天,洛保会回来。
以宫野志保的灵魂,以灰原哀藏起来的勇气,回来三天。
园子抓着柯南的胳膊,声音压得又急又哑:“工藤新一,你给我说清楚!”她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小哀说洛保明天回来,可她自己不就是……”她没敢把“洛保”和“灰原哀”这两个名字叠在一起,却猛地指向客房门,“她现在就在里面!一个人怎么分成两个?明天回来的是鬼吗?”
柯南的眉头拧成了疙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变声蝴蝶结——他当然知道灰原哀的打算,可看着园子这副快要炸毛的样子,再看看旁边脸色发白的小兰,忽然觉得这事儿比破解连环杀人案还棘手。
“她……”柯南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小兰轻轻按住肩膀。
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园子,别激动。”她的目光落在客房门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的却是一种了然的心疼。“小哀这么说,肯定有她的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同时以两种身份出现?”园子快疯了,压低声音低吼,“除非她会分身术!还是说……”她忽然瞪大眼睛,看向柯南,“你们早就知道了?她能变回去?暂时变回去?”
柯南沉默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我的天……”园子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明天回来的洛保,就是……”她朝客房门的方向努了努嘴,声音轻得像耳语,“就是小哀本人?以大人的样子?”
小兰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轻声说:“不管她以什么样子回来,只要是她就好。”
园子愣了愣,看着小兰眼底的温柔,忽然就不生气了。也是,管她是灰原哀还是洛保,是小孩子还是大人,只要那个人是她,只要她愿意回来,那就够了。
客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毛利小五郎在沙发上打呼的声音。柯南看着客房紧闭的门,忽然想起灰原哀口袋里那瓶药——临时恢复剂,时效三天,副作用昏睡一天。
他忽然有点佩服这个总爱逞强的家伙。明明可以一直藏在“灰原哀”的壳里,却偏要冒险,只为了用最真实的模样,陪大家待三天。
或许,有些心意,只有卸下所有伪装,才能说得更清楚吧。
客房里,灰原哀靠在窗边,看着手里的药瓶。月光落在瓶身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她轻轻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蓝色的药丸,在掌心掂了掂。
明天,洛保会回来。
以宫野志保的身体,带着灰原哀的记忆,回到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三天,足够了。足够说清楚那些藏了太久的话,足够看够那些想了太久的脸,足够……让小兰再牵一次自己的手,以“洛保”的名义。
她把药丸放回瓶里,转身躺到床上。黑暗中,嘴角悄悄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凌晨四点,酒店房间的台灯亮着冷白的光。
灰原哀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指尖攥着那粒蓝色药丸。窗外的天刚泛出鱼肚白,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
药效发作比预想中更剧烈。骨头缝里像钻进无数根细针,疼得她蜷缩起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撕扯——组织的警报声、明美姐的笑声、实验室里的离心机嗡鸣……她死死咬着牙,指甲抠进地毯的纹路里,直到意识被剧痛彻底淹没。
再次醒来时,窗帘缝隙里已透进金色的阳光。她撑着地板坐起身,低头看见自己穿着宽大睡衣的手腕——不再是孩童纤细的骨骼,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是属于宫野志保的、十八岁的手腕。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人。亚麻色短发长到了肩头,眉眼间褪去了孩童的稚气,下颌线清晰利落,眼底还带着未散尽的疲惫,却亮得惊人。这是洛保的模样,是她藏在“灰原哀”壳子里,最本真的样子。
床头柜上放着昨晚从博士家带来的医用箱,里面装着针灸针、消毒棉和几本翻旧的中医图谱。她换上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将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拎起箱子出门时,酒店大堂的时钟指向八点半。
九点整,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铃准时响起。
开门的是柯南,他看见门外的人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尽管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亲眼看见灰原哀以大人的模样站在眼前,还是觉得像在做梦。眼前的洛保比记忆里实验室照片上的宫野志保更鲜活,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