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以后你的身份全然交给快斗接管(第3页)
电话那头的脚步声停了。过了好一会儿,新一的声音才闷闷地传过来,带着点不甘和妥协:“真的没事?”
“比你破的那些案子还靠谱。”洛保靠在床头,声音终于平稳了些,“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帮小兰把没织完的毛衣收个尾,别总想着往我这儿跑。”
“知道了。”新一的声音里还带着点气鼓鼓的意味,“让她好好躺着,不准再玩手机,不准再想乱七八糟的,更不准……不准再笑。”
“遵命,大侦探。”洛保笑着应下,疼得缩了缩肩膀,“挂了啊,再聊下去,我怕你忍不住买张站票冲过来。”
快斗按下挂断键,回头就看到洛保正往嘴里塞止痛药,眉头皱得像个小老头,嘴角却还挂着笑。
“你啊。”他走过去帮她倒了杯温水,“就不能让自己安生会儿?”
“安生多没意思。”洛保咽下药片,靠在枕头上喘口气,“你看,现在既不用见他,又能想象他在地铁站抓狂的样子,多划算。”
她顿了顿,摸出自己的手机,给小兰发了条消息:“兰,我没事,就是笑狠了扯到伤口,吃了药好多了。你看好新一,别让他乱跑,不然我这伤口白疼了。”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小兰的秒回,附带一个无奈的笑脸:“知道啦,他正跟我闹别扭呢,说非要过来看看才放心。我会看好他的,你好好休息,别再逗他了。”
洛保看着消息笑了笑,回了个“遵命”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养神,
洛保趴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胸口的疼总算压下去些,可喉咙里还像塞了团棉花,痒得厉害,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咳得眼泪汪汪的。她抓过床头的水杯抿了两口,温水滑过喉咙,那股痒意才稍微退了点。
“笑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刚才笑得太疯,喉咙都快喊哑了。”她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找到小兰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小兰温软的声音带着点担忧传过来:“洛保?你好点了吗?新一刚回来,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呢,像只被雨淋了的大型犬。”
洛保被这个形容逗得弯了弯嘴角,刚想笑,又怕牵扯到伤口,赶紧抿住唇,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沙哑:“我没事了,兰,就是喉咙有点痒,刚才笑太疯了。”
她顿了顿,往被子里缩了缩,确保自己的语气足够认真:“你跟新一说,现在太晚了,别让他过来,不安全。再说……我现在这状态,要是再看到他那副样子,保不齐又要笑,到时候真把伤口笑裂了,得不偿失。”
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小兰在捂电话,能隐约听到她低声劝新一的声音,夹杂着新一不服气的嘟囔。过了几秒,小兰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他听见了,正瞪我呢。不过你放心,我把他的外套藏起来了,他想出门也没辙。”
洛保忍不住笑了笑,又被喉咙的痒意逼出两声轻咳:“还是你有办法。”
“你呀,就别再逗他了。”小兰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心疼,“我刚看你视频里的样子,脸都白了,伤口肯定很疼吧?要不要我让爸妈给你做点清淡的粥,明天让快斗过来拿?”
“不用不用,”洛保赶紧摆手,虽然知道小兰看不见,“民宿老板的厨艺很好,步美他们刚才还说中午要给我熬蔬菜粥,够我吃的了。”
她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你也早点休息,别管那个大侦探了,让他自己气会儿,气够了就好了。”
“我知道。”小兰轻轻应着,“那你也早点睡,有不舒服就跟快斗说,别硬撑着。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晚安,兰。”
挂了电话,洛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侧身躺好,胸口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刚才已经缓和了许多。快斗端着一碗温水走进来,手里还拿着瓶润喉糖:“跟小兰聊完了?喉咙还痒吗?含颗糖试试。”
洛保从他手里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薄荷味的清凉瞬间在口腔里散开,顺着喉咙往下滑,那股痒意果然减轻了不少。“好多了,谢了。”
“小兰把新一的外套藏了?”快斗靠在门框上,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我就说她治新一有一套,比你用麻醉枪靠谱。”
“那是自然。”洛保舔了舔嘴里的糖,声音含糊不清,“兰治他,靠的是温柔,我靠的是威胁,能一样吗?”
洛保刚要沉入梦乡,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根针狠狠扎进伤口里。她猛地睁开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疼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怎么了?”快斗察觉到她的动静,立刻放下书走过来,借着床头灯的光看到她惨白的脸,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洛保咬着唇摇了摇头,想说话却被疼得抽了口气,指尖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那阵剧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别慌……可能是刚才笑的时候牵扯到了……”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却清楚——这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恐怕真不是“牵扯到”那么简单。
快斗伸手想碰她的绷带,又怕弄疼她,手悬在半空停住了:“我去找医生。”
“等等。”洛保拽住他的手腕,疼得眼眶发红,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别找急诊医生,去联系木村医生。他是我之前的主治医生,知道我心脏的情况,处理这种伤口也更有经验。”
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不是给我做换心手术的医生,但我术后恢复期一直是他跟进的,清楚我的用药禁忌。”
快斗没再多问,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洛保按住了:“别告诉他是伤口裂开,就说我术后有点不适,让他过来看看。”
“都这时候了还瞒着?”快斗皱眉,“他是医生,知道实情才能更好地处理。”
“我不想让他担心。”洛保的声音低下去,带着点疲惫,“他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再说……这事不怪别人,是我自己忍不住笑,活该。”
她自嘲地笑了笑,刚牵动嘴角就疼得倒抽冷气,只能放弃:“你就照我说的做,他来了自然能看出来。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他住得不远,应该很快能到。”
快斗看着她疼得直冒冷汗却还在替别人着想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还是依了她:“你乖乖躺着,不准再动。我去给木村医生打电话,顺便让民宿老板准备点热水和干净的纱布。”
他转身要走,又被洛保拉住了。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点恳求:“等他来了,你……你回避一下吧。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伤口裂开的事,尤其是……别让新一那边知道。”
快斗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去客厅守着,有需要你喊我。”
他走后,洛保慢慢躺平,尽量让呼吸平稳些。胸口的疼一阵比一阵厉害,像有把钝刀在慢慢割着肉,疼得她浑身发颤。她闭着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明明跟自己说了要忍住,明明知道伤口经不起折腾,可一想到新一抓狂的样子,还是没绷住。
“真是活该。”她对着天花板小声骂了句,眼眶却有点发热。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快斗的声音带着点压低的急切:“木村医生来了。”
洛保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提着医药箱走进来,戴着副金丝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关切。看到洛保苍白的脸,他快步走到床边,声音放得很轻:“小保,怎么回事?不是说恢复得挺好吗?”
“木村长……”洛保刚开口就疼得皱紧了眉,“可能……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
木村医生没再多问,小心地解开她胸口的绷带。当看到纱布上渗出的血迹时,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确实裂开了,不算太严重,但需要重新清创缝合。”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用品,动作轻柔却利落:“会有点疼,忍一忍。”
洛保咬着唇点头,疼得攥紧了被子。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瞬间,尖锐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木村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轻声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闲不住。上次复查的时候就跟你说,术后三个月内不能剧烈活动,不能情绪太激动,你怎么就是不听?”
“对不起,木村长。”洛保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愧疚,“是我自己忍不住……跟人闹着玩,笑太厉害了。”
“跟谁闹这么厉害?”木村医生抬了抬眼镜,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是那个总爱跟你拌嘴的大侦探?还是那个会变魔术的小伙子?”
洛保没想到他会知道,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被疼得收住了表情:“都有……”
“你呀。”木村医生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从小到大就这样,看着冷冷清清的,心里比谁都热,总爱跟人较劲,还总爱自己扛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了:“伤口裂开不算大事,重新处理好就行,但你得答应我,接下来好好休养,别再胡闹了。你这颗心脏来之不易,得好好护着。”
“我知道了,木村长。”洛保乖乖点头,眼眶更热了。
木村医生处理伤口很熟练,没过多久就重新缝合好了,贴上了新的纱布。他收拾着医药箱,又叮嘱道:“这几天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别做大幅度的动作,情绪也得稳住。我明天再过来看看,有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您,木村长。”洛保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心里暖暖的。
木村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跟我客气什么。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快斗送他到门口,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杯温水:“木村医生说让你喝点水,然后好好睡一觉。”
洛保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胸口的疼果然减轻了不少,只剩下隐隐的钝感。她看着快斗,眼里带着点歉意:“抱歉,大半夜的让你折腾这么久。”
“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就乖乖听话养伤。”快斗靠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别再想着逗那个大侦探了,不然下次可能就不是裂个小口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洛保乖乖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了。”
快斗帮她掖好被子:“睡吧,我在客厅守着,有事喊我。”
“嗯。”洛保闭上眼睛,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这一次,她没再做梦。胸口的伤口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却很踏实——有木村医生处理过的伤口,有快斗在客厅守着,有小兰看着那个容易炸毛的大侦探,还有一群在隔壁房间熟睡的孩子。
她知道,等明天醒来,新一肯定会发来一长串消息,语气大概还是那么急,那么凶,却藏着掩不住的担心。到时候,她或许还是会忍不住想逗逗他,但一定会记得——得先护好自己这颗来之不易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