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学侦探社(第2页)
她抬头看向工藤新一,眼神里带着点自嘲:“看来变回18岁也不是什么好事,副作用比变小的时候还麻烦。”
小兰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声音软得像羽毛:“不管怎么样,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就算没渗进皮肤,烫伤也得好好治。”
洛保看着她眼里的担忧,没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后背的灼痛还在提醒她刚才的惊险,可脑子里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却像被清水洗过一样,清晰了几分——关掉闸口时的决绝,爆炸瞬间的失重,还有掉到草坪上时,闻到的那股混杂着烟火味的樱花香。
“走吧。”她迈开脚步,这次没再甩开小兰的手,“录完口供就去医院,别耽误太久,我还得回学校……”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先停住了。回学校?以现在这状态,估计刚进教室就得头疼发作。
工藤新一看出了她的犹豫,插了句嘴:“我已经跟你班主任请假了,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洛保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跟我班主任有联系了?”
“你认我爸妈当养父母的时候,他们留了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工藤新一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洛保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认工藤夫妇当养父母?这又是她遗忘的记忆里的哪一块?
头疼的预感又上来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算了,先不想这些。”
反正记忆总会像漏网之鱼一样慢慢冒出来,就像她刚才突然想起关闸口的事。
阳光把四人的影子拉在一起,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洛保看着自己和小兰交握的手,突然觉得,就算记忆混乱又怎样?至少身边这些人是真的,掌心的温度是真的,后背的疼……也是真的。
这些真实的存在,总能帮她锚定方向,不至于在混乱的记忆里彻底迷失。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工藤新一,“那个闸口你到底关了没?我让你去二楼……”
“关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很稳,“在你关掉主闸之后,我就从二楼绕过去关了副闸。”
其实他根本没找到什么二楼副闸,是洛保的话提醒了他,最后在一楼找到了备用开关。但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清明,他没说破。
洛保松了口气,嘴角难得露出点轻松的笑意:“那就好。”
洛保拽了拽小兰的衣角,声音带着点被伤口灼得发飘的虚弱:“还是把我带去医院吧,后背辣辣的,像贴了块烧红的铁板。”
她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赤井秀一,眉头皱成个疙瘩:“你说我姐要过来……她看到我18岁的样子咋办?在国内的时候我都24了,突然缩了好几岁,她会不会以为我又被什么破药坑了?”
“洛溪现在是中国人,”她咂摸了下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点模糊的熟悉感,“我记得我帮她办过身份证,当时还吐槽她选的照片显老……”
话音刚落,她突然转头瞪向赤井秀一,语气陡然严厉:“还有,不准在我面前吸烟!你身上那股烟味隔着三米都能闻到,呛得我头疼。”
赤井秀一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默默收回了手,没说话。
洛保的视线在小兰脸上转了转,突然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困惑:“我是不是跟你做过什么事?前不久……在博士家,你把我拉到洗手间里,我好像吃了什么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手指无意识地在小腹上划了划,又猛地摇了摇头,像是想甩掉什么奇怪的念头:“没什么……可能是副作用记错了。”
小兰的脸“腾”地红了,眼神慌乱地飘向别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洛保的手腕,指尖都有些发白。工藤新一在一旁看得清楚,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大概猜到洛保想说什么,那是她们俩上周在阿笠博士家的事,关于那瓶调整身体状态的辅助药剂,还有……那个暂时不能说的秘密。
“先去医院。”工藤新一故意提高了声音,打断了这微妙的沉默,“医生说了你这烫伤不能耽搁。”
洛保被他吼得愣了愣,没再追问,只是被小兰牵着往前走时,眼神总忍不住往自己肚子上瞟。刚才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太模糊了,像隔着层磨砂玻璃,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洗手间的灯光,小兰发红的眼眶,还有博士塞给她的那杯带着怪味的温水。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小兰感觉到她的走神,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等你伤口好了,我慢慢告诉你。”
洛保抬眼看她,突然笑了,嘴角弯出个浅浅的弧度:“你好像总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
“因为我们是……”小兰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更稳妥的说法,“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工藤新一在后面听得牙酸,又插不上嘴,只能闷头跟着走。赤井秀一则落后半步,看着洛保明显放松下来的肩膀,眼底的担忧淡了些——至少她现在愿意依赖小兰,总比之前像只炸毛的猫要好。
到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护士看着洛保后背上那片红肿的烫伤,忍不住咋舌:“小姑娘这是跟火盆贴脸了?再晚点来,真皮层都要烧坏了。”
洛保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却硬撑:“小场面,以前在实验室被酒精灯燎过比这严重的。”
护士刚要再说什么,就被小兰笑着打断:“她就喜欢吹牛,您轻点处理就行。”
洛保瞪了小兰一眼,却没反驳。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她突然想起苏州医院的诊室,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碘伏味,手里的听诊器总是带着点凉意——这些记忆碎片像气泡一样冒出来,又倏地破了,抓都抓不住。
处理完伤口,护士用纱布把她后背缠成个木乃伊,洛保对着镜子扯了扯衣服,嘟囔道:“这要是被步美看到,又得被当成外星人研究。”
小兰帮她理了理衣领,轻声说:“我跟他们说你去外地参加竞赛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洛保拍了拍她的胳膊,刚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表妹-洛瑶”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个括号,写着“苏州”。
洛保盯着那名字看了三秒,突然按下了接听键,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喂,小瑶?”
电话那头传来个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咋咋呼呼的急切:“姐!我听姑……听洛溪姐说你出事了?烧着了?严不严重啊?我跟科室的张主任请假了,明天就飞东京看你!”
洛保皱了皱眉:“瞎咋呼什么?一点小烫伤,死不了。让你别跟来,我这边忙着呢。”
“忙着?忙着跟你那个警察姐夫还有高中生小女友约会?”洛瑶在那头阴阳怪气,“要不是姑……洛溪姐拦着,我去年就想去找你了!对了,你上次说给我带的东京限定樱花糖呢?再不给我寄过来,我就……”
洛保不耐烦地打断她:“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好了就给你寄。挂了,头疼。”
她利落挂断电话,抬头就对上三双写满“你居然记得”的眼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什么?表妹而已,总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头痛猛地袭来,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指尖掐进砖缝里。几秒后,她缓缓抬起头,眼里的迷茫被清明取代,只是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嗯……好像想起一些事情了。”
她转头瞪向工藤新一,语气陡然带了火药味:“这次的案子我帮你解决了。你说这案子是纯恶?我看未必。那个佐藤,不算纯粹的坏人。”
记忆的碎片突然清晰得扎人,她上前一步,戳着工藤新一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说:“哦,我记起来了!你那次去被火烧的桥,是因为把小兰带去那里约会,对吧?”
“所有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洛保深吸一口气,后背的烫伤在动作间扯得生疼,“刚刚那个纵火犯被抓,我为什么会卷进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往仓库里冲!我拉都拉不住,你喊着里面有人,直接就往下跳——拦都拦不住!”
她的声音发颤,一半是疼,一半是后怕:“就是因为你先跳了,我才会跟着冲进化学仓库。刚才从里面出来,脑子里全是灰原哀的记忆,叫小兰‘小兰姐姐’,看着她要冲进去的时候,我赶紧让园子看好她……”
“我在里面见到你,让你去二楼关闸门,自己去另一边关主闸。”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消防车残骸上,声音轻了些,“可那个地方被化学爆炸的余波炸开了,我掉进去,见到了那个纵火犯。”
“我跟他聊了很久。”洛保的语气软下来,带着点复杂的唏嘘,“他问我不怕死吗?我笑着说,那时候只停留在灰原哀的记忆里——怕死,但更怕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她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小兰,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是一对,完全忘了我和小兰的关系。我说‘我怕呀,更怕我爱的人难过’,说的其实是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他说喜欢火,其实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洛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荧光棒,“他和我一样怕黑,被关过小黑屋子。我问他除了纵火,有没有做过别的事?他说种过玫瑰。”
“我告诉他,光不一定是火。”她抬眼看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以是人,可以是灯光,可以是任何能照亮黑暗的东西。”
话锋突然一转,她又瞪向工藤新一,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他还告诉我,你带着小兰去玫瑰园约会,上了新闻——好家伙!你带着我爱的人去约会!”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洛保的声音又急又快,像憋了太久的潮水终于决堤,“这样一来,小兰的安全怎么办?坏人要动手,第一个就会盯上她!”
她喘了口气,视线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少年侦探团参与的案子,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你觉得我要不要一个个翻出来,看看里面藏着多少能让我头疼的坑?”
一直沉默的小兰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洛保,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体在发抖,眼泪砸在洛保的肩膀上,滚烫得惊人:“你……你都想起来了?”
洛保被她抱得一愣,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可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填得满满的。她抬手拍了拍小兰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嗯,都想起来了。”
“你这个笨蛋……”小兰的声音哽咽着,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你吓死我了,刚才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洛保笑了,抬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指尖带着点粗糙的温柔,“反正不管我是谁,总会忍不住想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