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霸道 作品

第241章 淬火成金:在自渡的熔炉里锻打生命的成色(第2页)

现代人总在寻找避风港,却不知敦煌的画工在洞窟里,用自己的脊梁撑起穹顶。就像陶渊明辞官后,亲手耕种的五棵柳树,枝桠比任何官帽都更能遮挡风雨;就像张岱在国破后,于西湖边亲手搭建的“快雪堂”,青瓦比朝堂的琉璃更能承接月光。当我们把肩膀抵在命运的夯锤上,便会懂得:每件扛过的事都是筑墙的黄土,那些被压出的纹路,终将在某天成为照进阳光的窗。

三、苦楝树下的窖藏:自己吞的苦是酿蜜的花

云南的养蜂人有个秘法:苦楝花酿的蜜最甜。当蜜蜂采回带着苦味的花粉,蜂箱里的工蜂会用七昼夜反复吞吐,就像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把家道中落的苦酿成《红楼梦》的甘。我曾在武夷山茶厂见过炒茶师傅,他的虎口被热锅烫出泡,却笑着说:“这点苦,是让茶叶吐香的引。”这多像王阳明在龙场嚼食野蕨,把苦涩吞成“心外无物”的顿悟,那些咽下的苦汁,终在胸腔里酿成照亮夜路的蜜。

现代人总在躲避苦楝树,却不知敦煌的飞天,衣袂上的金线是用苦矿石炼成。就像苏轼在“乌台诗案”后吞咽的黄连,化作“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回甘;就像陶渊明在饥寒交迫中吞下的野菜,长成“采菊东篱下”的清芬。当我们把舌尖抵在生活的苦楝花上,便会懂得:每滴咽下的苦涩都是酿蜜的酶,那些在喉咙里回甘的瞬间,正是生命在窖藏中,把苦酿成光的时刻。

四、青石板上的足印:自己走的路是拓印的碑

徽州的挑夫有个习惯:每走十里路就换草鞋。他们说脚掌与石板的摩擦,能让路记住自己的重量,就像徐霞客用双脚丈量山河,把草鞋磨穿的痕迹,拓成《徐霞客游记》的墨线。曾在终南山见过采药人,他的鞋底磨得能看见脚趾,却指着山径说:“这些路,是脚掌和石头谈出来的恋爱。”这多像苏轼在黄州走出的田埂,把“莫听穿林打叶声”的洒脱,走成了刻进青石板的平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