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霸道 作品
第222章 尘网织梦录:在碎银几两里打捞月光的鳞片(第3页)
某修表匠在弄堂里摆了四十年摊,他说最珍贵的表不是劳力士,而是块1970年代的上海牌,表蒙子裂了三道缝,却走得比电子表还准。这让我想起老家的梧桐树,被雷劈掉半棵,剩下的枝桠却年年开出紫花。当我们在写字楼玻璃幕墙上看见自己的白发,与远处青山的黛色形成镜像,会忽然懂得:所谓沧桑,不过是生命在时光里完成的窑变,那些被碎银压出的褶皱,终将在某一天,成为月光流过时最璀璨的棱面。
暮色漫过城中村的晾衣绳时,看见某外卖小哥在等单间隙,对着手机里的吉他教学视频比划。他指尖划过的空气,与敦煌壁画里反弹琵琶的飞天形成奇妙的共振。原来人类最动人的诗意,从来不在风花雪月的矫情里,而在被生计压弯的脊梁上,依然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弧度——就像黄山松在绝壁间生长的姿态,根扎得越深,越懂得如何把苦涩的岩缝,酿成向光而生的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