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失魂落魄(第2页)

小芸无奈，将茶盏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关门时，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月光下，轩主的身影单薄而孤寂，她缓缓抬起那只握着断弦的手，悬在身前空无一物的虚空中。

指尖，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专注、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颤抖的姿态，在虚空中轻轻勾勒、按捺、勾挑......

没有琴，只有虚空。

没有弦，只有回忆。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小片阴影。

指尖在虚无中划过一道道玄奥而艰难的轨迹，仿佛在笨拙地、徒劳地，试图复刻那惊鸿一瞥间所窥见的、足以撼动天地的一丝神韵。

一遍，又一遍。

月光静静移动，将她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拉长、变形。

静室中，只有她指尖划过空气带起的微弱风声，以及她自己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

那根冰冷的断弦，始终被她紧紧攥在掌心，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如同信徒紧握的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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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数日时光，于唐月华而言，却如同沉沦在漫长而无光的梦魇之中。

月轩依旧运转如常，水晶帘叮咚，梅香沉水缭绕，王公贵胄的谈笑风生似乎并未因那夜的惊天变故而改变分毫。

然而，居于其巅的轩主，却彻底变了。

精致的珍馐摆在面前，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她却如同嚼蜡，食不知味。

侍女小芸忧心忡忡地换了几次菜品，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它们原封不动地被撤下。

清茶捧在手中，往往从滚烫放到冰凉，她也只是无意识地凝视着杯中沉浮的叶片，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飘离了躯壳。

她整日将自己关在那间能望见月轩中庭的静室里。

那架弦断的焦尾古琴依旧摆在琴台上，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声的嘲讽。

她不再尝试在虚空中复刻那神音，只是长久地、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落在掌心那根冰冷的断弦上。

指尖一遍遍摩挲着断弦粗糙的焦痕，那晚的画面便在脑海中无比清晰地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