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赛尔号：到底是谁

海明星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刚刚经历过战火的珊瑚礁岛。艾娜的鱼尾在浅滩上划出银色的弧线，珊瑚矛的尖端凝聚着晨露，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礁石上的身影——蟠洛正背对着她，黑色的风衣被海风掀起，露出腰间威斯克的黑暗徽章。

“你还敢回来。”艾娜的声音像淬了冰，矛尖直指他的后心，“母亲的结界暂时屏蔽了你的黑暗能量，现在的你，和三百年前那条小黑鱼没什么区别。”

蟠洛缓缓转过身，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了巨龙形态的暴戾，只有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他的指尖划过腰间的徽章，金属表面的黑暗纹路正在消退，露出底下刻着的小字——“小灯塔”，那是三百年前艾娜给他取的绰号。

“我不是来打架的。”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礁岛上栖息的海鸟，“我只想知道真相。”

艾娜的矛尖又向前递了半寸，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一拳之遥：“真相就是你帮着威斯克毁了我的家园，害了我的母亲，现在还想装成可怜人博取同情？”

她的鱼尾猛地拍向水面，水花化作冰箭射向蟠洛。他却不闪不避，任由冰箭擦着脸颊飞过，在礁石上炸出细碎的冰晶。血珠从他的伤口渗出，滴落在沙滩上，瞬间被海水冲淡。

“你明明可以躲开。”艾娜的眉头紧锁，握着矛的手微微颤抖。蟠洛的不反抗让她想起三百年前的雨天，她把受伤的小黑鱼藏在贝壳里，用体温温暖它冰冷的身体。

蟠洛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迹，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痛楚：“如果伤害我能让你好受些，我甘愿。”他突然冲向艾娜，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却在触及她的瞬间停住，掌心的黑暗能量悄然散去，“但我必须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迪娜。”

迪娜——这个被尘封了三百年的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艾娜记忆的闸门。她想起小时候在祭坛上，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的小迪娜，要像海洋之心一样纯净勇敢。”后来为了躲避威斯克的追杀，母亲才给她改名为艾娜，藏进封闭的海洋。

“我不是。”艾娜猛地后退，矛尖在沙滩上划出深深的沟壑，“迪娜早在三百年前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艾娜，海洋族的复仇者。”

她的攻击突然变得凌厉，珊瑚矛带着蓝色的能量横扫，逼得蟠洛连连后退。但他始终没有还手，只是用手臂格挡，黑色风衣被矛尖划开一道道口子，露出底下新旧交错的伤疤——有的是被威斯克惩罚留下的，有的是寻找她时被宇宙风暴划伤的。

“够了！”艾娜的矛尖停在他的咽喉前，银灰色的瞳孔里蓄满了泪水，“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是威斯克最得力的手下吗？拿出你的本事来啊！”

蟠洛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和苦涩：“因为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三百年前的影子。否则刚才在能量塔，你就不会犹豫。”

就在这时，礁岛的另一端传来翅膀的扑棱声。艾丽卡展开冰蓝色的翅膀落在他们之间，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海洋族女王的威严。

“你们都停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蟠洛，你随我来，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蟠洛的目光在艾丽卡和艾娜之间来回移动，最终跟着她走向礁岛中心的祭坛。那里的石碑上还刻着海洋族的古老誓言，藤蔓缠绕的缝隙中，能看到“守护”二字的轮廓。

艾娜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她看到母亲从祭坛下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打开的瞬间，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三人的脸——里面装着一件小小的贝壳裙，领口绣着金色的海浪纹，正是三百年前迪娜最喜欢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