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哑巴新娘：玉碎念浮生

少朴斜倚在雕花床榻上，目光直直盯着窗外的桃枝。春日的风卷着花瓣掠过窗棂，却再也不见那个追着蝴蝶欢笑的身影。床头的药碗已凉透七遍，他固执地不肯碰一口，喉间发出沙哑的呢喃："云儿...你怎么还不回来..."

元荣握着脉枕的手微微发颤，脉象虚浮如游丝，指下的跳动随时都可能消散。他望向周母布满血丝的双眼，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夫人，再这样下去，少爷怕是..."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撞开，丫鬟小红跌跌撞撞冲进来，裙摆沾满泥泞。

"少奶奶...在致远镖局！"小红上气不接下气，"我亲眼看见她摸着肚子，和个女子抱头痛哭！"她的话如惊雷炸响，少朴猛地撑着起身，剧烈的咳嗽震得床架发颤，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素白的锦被上，绽开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备车！"少朴沙哑着嗓子，挣扎着要下床。周母慌忙按住儿子单薄的肩膀，却被他反手甩开。曾经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眼底只剩偏执的疯狂："我要去见云儿，她怀着我们的孩子...她不会不要我的..."

致远镖局内，静云正倚在窗边绣着虎头鞋。苏凤捧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她指尖被针扎出的血珠，落在绣布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当心身子。"苏凤叹了口气，"你怀着身孕，不该这么劳神。"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红浑身湿透地撞进来，发髻散乱，脸上还挂着泪痕："少奶奶...少爷他...滴水未进，咳血不止..."她的话让静云手中的绣绷"啪嗒"落地。记忆如潮水涌来，少朴苍白的笑脸、他颤抖着为她画蝴蝶的模样、还有那夜他咳着血说"若有来世，换我护你周全"的誓言。

"我要回去。"静云突然抓住小红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肉里。苏凤惊愕地看着妹妹转身去翻找包袱，隆起的小腹在粗布衣裳下显得格外醒目："云儿！你忘了周家是如何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