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浮生青灯

“阿蘅，等这场仗打完，我带你回江南看梅。”萧砚将红绳系在云蘅腕间，末了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云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手中紧攥着那截红绳。她知道，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萧砚是镇远大将军，而她，是他在江南捡回来的孤女。

那年寒冬，云蘅在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是萧砚将她带回了将军府。彼时的萧砚不过弱冠之年，却已有了一身英气。他给她取名云蘅，说她眉眼间有云卷云舒的淡然，又像蘅芜草般坚韧。

从那以后，云蘅便一直跟在萧砚身边。她看着他从一个小将成长为镇远大将军，看着他在战场上厮杀，看着他一次次凯旋而归。而她，也从一个懵懂少女，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

这场战争来得突然，边疆敌军犯境，萧砚领命出征。云蘅原想随军而行，却被萧砚拒绝了。“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怎能让你涉险。”他说这话时，眼中满是心疼。

云蘅留在了京城，每日都在将军府中盼着萧砚的消息。她会在深夜里为他焚香祈福，会在清晨为他缝制香囊。她总想着，等他回来，就能看到她为他准备的一切。

然而，战争的消息却越来越坏。敌军势大，萧砚的军队节节败退。云蘅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她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萧砚平安无事。

终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战报传来。萧砚率领军队在一场关键战役中大胜，敌军已退。云蘅喜极而泣，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这个好消息。她开始准备迎接萧砚归来，将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让人准备了萧砚最爱吃的菜肴。

可当萧砚回来时，云蘅却看到了他身后的女子。那女子身着戎装，英姿飒爽，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萧砚告诉云蘅，这是楚国公的千金楚瑶，在战场上救了他一命。

云蘅强颜欢笑，为萧砚和楚瑶接风洗尘。她看着萧砚和楚瑶谈笑风生，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此后的日子里，楚瑶常常出入将军府。她和萧砚一起谈论兵法，一起骑马射箭。云蘅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他们。她不敢去质问萧砚，她怕得到那个她不愿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