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白灼西生菜的吕子 作品
第4章 画展
血红色的向日葵花瓣飘落在银镯上,瞬间凝为冰晶。我攥着镯子冲进巷口,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油彩砌成的墙壁封死,墙面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画作——每幅画里都有个戴着银镯的女孩,在不同年代的画室里被研磨成颜料。
母亲化作的油彩怪物在身后重组,她的身体由无数受害者的面孔拼接而成,每只眼睛都流着松节油泪水:“你逃不掉的,从你戴上银镯那天起,就注定是我的‘终章颜料’。”她抬手间,巷口的墙壁裂开,露出十三楼画室的入口,门把手上挂着串风干的人耳,每只耳朵上都戴着同款银饰。
画室中央的画架上,摆着未完成的《终焉之祭》。画布空白处用金粉勾勒出我的轮廓,边缘环绕着十二幅已完成的噩梦场景:婴儿时期的我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童年时的我在电梯井里坠落,青春期的我被锁在颜料罐中……母亲抓起旁边的研磨钵,里面躺着新鲜的人脑,脑沟回间还在跳动着细小的向日葵虫。
“看着,这是你姐姐的脑子,”她用画刀戳向脑核,虫群蜂拥而出,“当年她不肯当颜料,我只好把她磨得更细些。”我的记忆突然被撕裂,碎片中闪过模糊的画面——年幼的姐姐戴着银镯对我笑,转眼就被母亲按在研钵里。银镯突然剧烈发烫,镯身的画笔纹路渗出鲜血,在地面绘出姐姐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