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整旗鼓(第2页)
就在这时,张副县长突然瘫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骨头。
他口袋里滚出个药瓶,在光滑的地板上转了几圈,停在我脚边——那药瓶的牌子,跟林婧病房里的一模一样。
标签上的名字被人用指甲划掉了,露出下面的字迹:头孢氨苄。这就是他们杀人的证据!
“是你......是你让我换的药......”张副县长指着王书记,声音颤抖,他突然掏出手机,点开银行短信狠狠拍在桌上:“你上周给的五十万根本不够!纪委昨天冻结了我儿子的账户,说资金来源可疑!”
短信上“账户冻结”的红色字样刺眼,他手指乱划屏幕,“这账本上每笔文物交易都有你的签字,你以为我不敢交出去?”
账本摔在地上,纸页散开露出夹着的照片——正是林砚举着奥特曼卡片的那张,背面写着“2020.3.15王庄果园”。
他带着崩溃的绝望,“你说只要林婧死了,就没人知道我们偷运文物的事,就没人知道高速路的猫腻!可现在......现在李谨手里有证据,我们都完了!”
市纪委的人来得很快,像是早就待命。
两周前,我将青花瓷残片、空壳公司证据、地质报告以依次提交给市纪委老周,当他拧开那颗有裂痕的紫檀珠,露出里面的微型 u 盘时,u 盘里的录音清晰地记录着:“古墓文物卖的钱,先填高速路的窟窿,剩下的……”
带走王书记和张副县长时,阳光正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些许阴暗。
我看见王书记的手腕上戴着串紫檀手串,珠子被盘得发亮,可其中一颗珠子上有道新鲜的裂痕,像只没闭上的眼睛,记录着他的罪行。
处理完这一切,我站在县委大楼前。
那棵三百年的老银杏叶子落光了,枝桠光秃秃地指着灰蓝色的天,像副骨骼标本,却透着股倔强的生命力。
手机响了,是苏晴打来的,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儿子说想你了,我把他画的奥特曼贴冰箱上了,他说要像奥特曼一样保护你。刚才学校老师打电话,说有人去调查,证明你是清白的,儿子在班里可骄傲了。”
调任乡镇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的。
新来的文书小周正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字条,她的马尾辫上沾着麦秸秆,像是刚从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