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闲书聊东西 作品
第8章 孤烟永续(第2页)
刀客笑了,笑容里有萧凡的桀骜,也有萧云舟的温柔。
他腰间的断月刀与我怀里的沈家剑同时轻颤,发出清越的共鸣——那声音不像铜铃裂帛,倒像雪夜马贼临死前的叹息,又像萧战天书房里编钟的余韵。
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摇晃,发出的不再是裂帛锐响,而是低沉的嗡鸣,像极了刀魂台开启时的地脉震动。
老厨子说这是铜铃吸了太多血,懂了人心。
我望着远处沙丘,萧凡踏沙离去的脚印早已被风填平,唯有驼队留下的深痕,在阳光下蜿蜒成萧家“北斗阵”的形状。
“知道为什么萧战天要在刀魂台刻‘忠骨埋沙’吗?”刀客忽然指了指我的旧疤,“因为真正的忠,不是跪在金銮殿上,是死了也能化成沙子,堵住奸人嘴里的风。”
我摸了摸右臂的疤,那里不再发烫,反而透着玉石般的凉意——就像棉袄里的残玉,与他腰间的“凡”字纽扣严丝合缝。
残卷里说双生剑鞘合则生,可我知道,我们早就不是剑与鞘,是大漠里并立的两株红柳,根须在地下纠缠,枝叶在风中相触,哪怕被沙暴折断,根系也会在黑暗里接着长。
更夫敲过午梆时,老厨子牵来两峰骆驼,驼背上驮着铅盒——里面不是血书,是十万边军的骨渣,每块骨头上都刻着“忠”字。
萧清如翻身上马,她的软剑换成了萧战天的断月刀,刀鞘上的云雷纹与我旧疤下的骨骼突起咬合如榫卯。
“去玉门关?”我问。“去所有风沙能吹到的地方。”